此时再去回想起苏正卓这几天来的表现,程宜宁觉得居然也有几分可疑的迹象。
这一天下来,程宜宁都在自己无休止的胡思乱想中度过。
晚上下班的时候,程宜宁刚出了图书馆的大门,未料到苏正卓却打了电话过来。
程宜宁极少会接到苏正卓的电话,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几秒后才接起来。
“我车子停在你们学校正对面的街道上,叔叔让我们今晚过去吃饭。”苏正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动听。程宜宁脑海里闪过周小蕾的那通电话,心里却是莫名的发堵起来。
“恩,我就过来了。”程宜宁简短应了一声后就往学校大门口那边走去。
“手臂上的伤口好点了吗?”等程宜宁坐进车内后,苏正卓就发动车子开了出去,脑袋微侧过来问道。
“恩,已经好多了。”其实早上起来时程宜宁擦伤的手肘上还是浮肿的厉害,尤其是伤口还泛着点疑似化脓的红肿,她怕惊到同事,今天特意穿了件宽松长袖的雪纺衬衫,倒是不怎么能看得到伤处了。程宜宁满口应道,心里倒是为自己一整天的胡思乱想而觉得可笑。
程宜宁和程竟兴住在同个城市里,不过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而已。说近不近,说远也不太远。
不过,程宜宁却是很少回去住的,尤其是和苏正卓结婚后,更是鲜少回去一趟。
“我爸怎么都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程宜宁下车时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着装,她为了出行方便,今天穿的还是几年前买的雪纺衬衫和九分裤,穿的十分宽松随意,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反正对自己今天的着装不是很满意。
“就是过去吃顿饭而已。”苏正卓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说完后就走在前面按了电梯。
程宜宁便也不再嘀咕。
到了十二楼时,还是粱舒娟过来开的门,未料到程宜琳也在家里,正盘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程宜宁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暑假了,程宜琳自然也是放长假了。
“姐夫,你们到啦!”挑染着紫色短发的程宜琳抬头打招呼道。
察觉到苏正卓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她倒是又夸张的喊道,“宜宁,你怎么黑了那么多,看起来好显老——”说完后立马用余光瞥了下她自己那雪白的手背。
程宜宁虽然知道童言无忌的道理,可是都已经上大学的程宜琳这样扯着大嗓门,让她也不免觉得脸上一窘。
“琳琳,和你说了多少遍要叫姐姐的,怎么老是喊名字,没大没小的!姐夫过来了也没个坐相!”粱舒娟招呼苏正卓和程宜宁坐下,顺带着嗔怪了下依旧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程宜琳。
“正卓,宜宁,你们到了——”门口处说时又进来程敬兴,手上拿着公文包,显然也是刚下班回来。他虽然已经五十开外,不过平常很注重养生,精神奕奕的并不比年轻人差到哪里去。
“爸——”
“叔叔——”程宜宁和苏正卓异口同声的喊道。
“爸,你看妈又开始训斥我了——”程宜琳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一边翘着嘴巴抱怨道。
“今天难得宜宁和正卓来,你就少说琳琳几句——”程敬兴倒也没有过问是不是真的有训斥宜琳的事情,随口就和粱舒娟提了一句。
“知道了,我哪里舍得说你的宝贝女儿!”粱舒娟嘴角含笑嘀咕了一句,这才转身重新进入到了厨房里。
没一会就开饭了。
程宜琳还是一如既往的挑食,她又尤其爱吃海鲜。尝了一口清蒸鲍鱼就嚷嚷着不好吃,又颐指气使的指使粱舒娟帮她剥虾,粱舒娟嘴上唠叨着宜琳是被程竟兴惯坏了,手上却无比娴熟的给她剥了大半盘的虾仁,偶尔抬起头冲苏正卓和程宜宁笑笑道,“琳琳一直住校,学校里都吃不到新鲜的海鲜,难得放假在家,只能由着她挑食了——”
程宜宁这阵子因为没休息好的缘故,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不过她也是极少回家里,放下碗筷后便也在旁边坐着。
程宜琳光吃了半盘虾仁后,就回房忙着打游戏去了,而粱舒娟也跟着放下碗筷,紧张兮兮的跟在程宜琳的屁股后,碎碎念道,“一直玩游戏小心视力变差——最多玩一个小时就不能玩了,还是我去盯着放心点——”
“琳琳被你妈给宠坏了——”程竟兴看着粱舒娟的身影,半是担忧的说道。
没有程宜琳在边上,程竟兴自己吃饭倒是清闲多了。
“正卓,你和宜宁平常工作忙,也难得过来一趟。我正好有几瓶好酒,朋友送的女儿红,他说已经窖藏二十多年了。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程竟兴说时起来去拿了瓶酒过来。
“爸,正卓很少喝酒的。你就自己喝吧——”程宜宁知道程竟兴的海量,想也未想就开口帮苏正卓推辞掉了。
“瞧你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我让正卓喝点酒而已又不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程竟兴看出程宜宁的维护之意,一边掰掉瓶口上的金属环,一边打趣起了程宜宁。
其实以前程竟兴都很少和程宜宁谈心什么的,反倒程宜宁出嫁后,他似乎反倒和程宜宁亲近了一些。
“正卓,那你少喝点——”程宜宁只得无奈的叮嘱道。红酒后劲大,更何况是这窖藏二十多年的黄酒,她又看了眼酒瓶上的酒精度,明显是高于平常市面上黄酒的酒精度,她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