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侍疾,巧霜是正妃的一等婢女,自然不合适,但是荷香可以。
万福音也不问荷香是否出过水痘,直接点她跟自己走。
原因很简单,如若那位没了,即便出过水痘她也没的活了。
前院点的是一位照顾过出水痘公子的嬷嬷。
二人连夜被送出了王府。走时万福音就交代了两人,那位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也到头了。
二人直到马车出了王府都懵懵的,不知所云,更不知道伺候的那位何许人也。
只知道着差事办砸了,赔上的就是身家性命。
小院的云端,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坐上了长空庭的马车。
早春她身上却是冬天的大麾,又厚又重,还是狐狸毛的,将她整张脸都蒙着。
与她同乘的是府医公孙牧并他的小徒弟。 离开她只拿了祁铢,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拿。
长空庭玉体金贵,自然是离她远远的,没露面,传了话没有他的命令,不准死。
真是可笑愚昧。
她心想,你就是想让我死,我都不会死!
她身上痒,府医不让挠,她闷的热,府医说万万吹不得风。天呐,简直是煎熬。
古代的马车,车轱辘都是木头的,颠簸的特别厉害,车顶挂着一盏昏暗的松油灯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她就昏昏欲睡了。
大麾压在身上,沉甸甸的,她干脆躺下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传来声音道:“夫人,我们到了,您醒醒。”
夫人?云端睡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府医让她落了一会汗,才准她下马车。
马车直接进了院子,夜黑风高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只知道扶她下马车的是隐风。
院子很大,走了停久才进了屋子,屋里烛光很亮。
迎面就跪了两个人,道:“奴婢参见夫人。”听声音是位上了年纪的嬷嬷。
夫人?她才不要当长空庭的夫人,一个水痘吓的面都不敢露,还想当她的男人?
讲鬼故事吗?
她淡淡的说:“我不是夫人,我叫云端,一个婢女而已。”
“你真的是念奴?”云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撩开蒙着眼睛的大麾一看,脱口而出:“荷香姐姐!”
府医交待了几句带着小徒弟退了出去,云端脱下大麾,四下看了看,房间特别大,足足六扇门。布置的很是雅致,棂格圆窗,雕刻着花鸟图案。
左侧一扇月洞门博古架,上面摆着玉器,瓷器。
走进月洞门是一方黑色石头的茶几,茶几上一整套汝窑茶具,挥发着淡淡茶香。
中央一组镂空雕花罗汉塌,左右方几上两尊半人高的青花瓷。长方形的茶几上,摆放着棋盘。
一扇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后堂就是寝室了。
云端罗汉塌上一坐,荷香赶紧的查看她的脸。
手背上也有,她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云端痒,想挠,荷香说挠破会留疤痕,给她用热水敷一下,屋里的叶嬷嬷一听,麻溜的出去烧水。
屋里就剩二人了,荷香这才急着问:“念奴,你当真是夫人了?”
“不是,你看!”云端手腕抬起来,让荷香看自己的守宫砂,一五一十的告诉荷香,自己在前院不过是解毒。
荷香全当真的有救主一事,虽然有疑惑却也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