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半点畏惧都没有,斩钉截铁的说:“荷香,我云端这辈子都不会卑微,我只有骄傲!生为女人的骄傲,永远!”
为了证明自己的骄傲,她双脚使劲在纸片踩了两脚。
荷香说她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
“我才不是野马,我是天宫的云,无人能触摸得到!”
荷香全当把她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无奈的说:“好好,你是云端!”
不过这书?她还真担心主子怪罪下来,弯腰要拾起碎片,却被云端拦着说:“人自践而后人践之,荷香这个社会已经给我们那么多枷锁了,为什么还要自己作践自己?男人有本事,自己生孩子去……”
荷香又楞了,十八岁的她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这般刚烈,这般不服命!
她不知道云端说的是对是错,只知道,她太特殊了。 她轻轻说:“我去把它焚了总可以吧。”
云端这才消了气蹲下和荷香一起收拾。
夜幕降临时,府医公孙牧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这一次切脉他偷偷佛去了棉帛,真切的摸着脉象,堂内烛光昏暗,叶嬷嬷站的远看不到,荷香离得近,看云端一派淡定。
她不得不浑身紧绷的偷瞄叶嬷嬷。
公孙牧依旧是古怪的神情,云端悄悄一个眼色,荷香马上会意,对叶嬷嬷说:“嬷嬷,灶上水怕是好了,劳烦您提一下。”
荷香湢浴阁出来,习惯了每日沐浴,所以早早烧了一大锅水,叶嬷嬷不觉有异,拉开门出去了。
公孙牧还在切脉,云端直截了当的说:“公孙先生,小女子不是水痘,对吗?”
公孙牧手上抖了一下,也就不瞒着了,告诉云端他这一日就是与那些祁都
有些名气的大夫会诊去了。
水痘今日该是起泡的,而她的红斑却渐有褪的趋势。
他拱手说:“是老生无用,至今无方治疾。”
云端肯定的说:“是海鲜过敏”
“过敏?”公孙牧那里听过“过敏”这个词?
云端也不知道古时候过敏怎么说,解释道:“我是吃了牡蛎和凤梨才起红斑的。不是出水痘,对吗?”
公孙牧一听她言,双目闪过一丝异样,所谓水土不服,有人不服花粉,便有人不服食物,他瞬间醍醐灌顶,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感慨的说:“姑娘聪慧过人啊。老朽竟不曾想到。”
云端却突然“扑通”跪了下去,一旁的荷香都被她突兀的举动惊了一下,公孙牧那就更别提了,忙不迭的跪了下去。
“夫人万万使不得,折煞老朽了。”
云端却依旧跪着说:“公孙先生,论年龄,您的孙女也与我不差几岁,小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老人家能成全。”
公孙牧几分愧疚,几分心软,愧疚自己的误诊,心软自然是云端说的,他也有十三的孙女。
他满口答应的说:“只要是老朽能做到的,自当为姑娘效犬马之劳,姑娘快快请起,有话直说。”
云端却依旧跪着,声泪俱下的央求的说:“云端求求您了,就对王爷说我确实出水痘,不治身亡了。我会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不会出现在祁都,云端不想做侍妾,我这样毫无依靠的婢女,做了侍妾,哪里还有活路,求您了,就为云端撒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