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军团的防卫系统薄弱到哪怕我是他们首领都想狠狠吐槽一把的地步了!
我瞟了身边的哈法斯一眼。
能在我刚出门等电梯那么短时间内出现,估计这家伙也是一直靠着摄像头监视着门前动静。
直直往前走,然后左拐,再直走……
脑海里那当初恨不得吃下去的nede总部大楼地图,随着我走走停停,重新清晰了起来。最终,我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拐过这个角,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就是这总部的出口。
其实我很奇怪,哈法斯为什么任凭我这样在自家总部乱闯,甚至快到出口了,也不曾阻止。就算刚才在电梯里,我无意间刷了他的好感,那点好感度也不可能让他放弃nede干部责任,放水让我有逃跑的机会啊!
我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啊……终于逛累了!好困~瞌睡总算来了!我们回去吧,哈法斯~”
哈法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我转过身,脑海里又重新过了一遍地图,随即扭头望向哈法斯:“……我忘了路了。”
哈法斯:“……这边走。”
我正准备走时,身后拐角处却响起了一阵靴子声。随后传来天真的少年嗓音:“大姐姐?好意外碰到你呢。”
我回过头,就见恩·索夫从拐角处走了过来,一脸良善地望着我:“我还以为……”少年那双灰绿眼眸蓦然一眯,嗓音瞬间阴沉,“……你要逃跑呢。”
哈法斯挡在了我们两人面前。
我拉开哈法斯,随即抬手揉了揉银发少年柔软的短发,笑道:“我不会逃的。”
这个看似天真实际腹黑的少年,被我的举动给愣了足足三秒,才刷地一下涨红了脸,猛地拍开我的手:“……哼不会逃就好!”
竟、竟然脸红了?!!
我下意识捏了捏他脸……
“啪”再次拍开我的手,少年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走廊拐角后面,羞愤地瞪着我:“……不要乱碰我!”
我:“…………”
“小孩子早点睡觉,熬夜不好!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见。”我留下这句后,哈法斯就送我回到了顶层。
在系统那里兑换了笔记本和笔后,我咬着笔杆回想了半天,才把今天晚上的收获一一画在了本子上。在nede利用我这个所谓“钥匙”的价值之前,我必须找好最佳的逃亡路线。
哪怕镇就是克洛姆,我也得逃走。
再三确定没有遗漏后,我长舒口气。藏好笔记本后,累得不行的我倒头就睡。
然后做了一个梦。
直到太阳晒到我床上后,我才愣愣地睁开眼。抬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脸上全是已经干了的泪痕。
“大姐姐醒了?”
一旁突然冒出恩·索夫的声音。刚睡醒,我脑子还不太清醒,心神依然沉浸在梦里,我迟钝地望过去,就见卧室角落的餐桌上,少年一边切着火腿,一边朝我打招呼。
我打了个哈欠:“哈法斯竟然放你进来了?”
恩·索夫不以为然:“他只负责你的安全。在这点上,我和他站在同一战线。”说完,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望向我,“大姐姐……似乎做噩梦了?”
脸上干掉的泪痕有点痛,我进浴室洗漱完后出来,才坐到他旁边,吃着他帮我准备的早餐。
“算不上噩梦……”
“咦?那为什么哭?”少年惊讶望我。
我琢磨了一下:“感同身受?”梦里的一切实在是太过荒谬,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却又深刻得就算我醒了,依然无法摆脱。
刀叉之声停下,恩·索夫顿了顿,随即继续:“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我有梦到别人梦境的能力。”我盯着这十年了依然没变的少年:“无边无际的寂寞……永无止境的寂寞……比噩梦更加可怕……不是吗?”
刀切到盘子上的刺耳声音响起,恩·索夫捏着刀叉,一脸镇定,赞同点头:“超级可怕!难怪大姐姐会哭。”
我放下刀叉,然后揉了揉他头发,在少年怒目而视时,笑着说了一句:“因为同样看不到终点,所以更加感同身受。”
躲闪的少年一愣。
“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要来玩游戏吗?骚年~”
“什、什么游戏?”
“剪刀石头布!”
少年鄙视地望了我一眼,放下刀叉,随即朝门口走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在少年正准备推门而出时,我咬了一口火腿,问:“你知道……我能共感别人的梦境?”
没有质疑,没有当玩笑话,反而极为平淡地接受,就像早就知道一般。
恩·索夫回头,望向我:“……大姐姐比我想象的聪明。‘钥匙’总该有些与众不同之处,而那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关门声回荡在屋子里。
我捂住脸,却完全无法阻止泪水从指缝滑落下来。
我想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