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御侍,不好了不好了。”眼见得楚窈被夏云景、赵怡两个领着在前院受封,一个侍女却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一路进了东侧苑的清萍阁。
“可是王爷出什么事儿了?”徐御侍忙急切的问着,就要站起来。
“不,不是,”那侍女喘着粗气摇摇头。
“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儿吗,”徐御侍翻了个白眼儿,慢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本是极为粗俗的作态,叫徐御侍做出来,偏偏就有风情万种之感,叫那侍女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徐御侍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有事儿快说,本御侍还等着去小憩一会儿呢。”
侍女听了,不敢耽搁,忙道,“方才南地来人带了册封的金册……”
“金册?”徐御侍忙打断了侍女的话,接着便一脸欣喜道,“这么大的好消息,怎么还说是不好了,你在我身边服侍这么久,竟也一时痴傻了不曾?”徐御侍眉目含情,眼波流动,见那侍女还跪在那儿,便伸手戳了她一指头,“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还搁哪儿跪着干嘛,还不快来给本御侍,不,是本娘娘沐浴更衣到前头迎册封去,一会儿内监过来,就来不及了。”
那侍女听了徐御侍的话,浑身发抖,见徐御侍还有叫外边儿的人进来服侍更衣的势头,忙道,“御侍,这册封不是给您的。”
“你说什么,”徐御侍一怔,满面风情霎时化作罗刹,“本御侍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又是皇后娘娘钦赐,若论资格,谁能比得过我。”
那侍女听了,伏在地上撇了撇嘴,才极慌的抬起头来,“还不就是楚家那个,想来也都是王妃一手促成的。”
“楚家的?”徐御侍一双眼睛满是恨意,“早看出那就是个不省心的,偏王爷常说她好,如今还夺了我的侧妃之位,哼,以为有赵怡做靠山就高枕不忧了?做梦。总有一天本御侍要让她狠狠地摔下来,跪在本御侍面前磕头求饶。”
徐御侍说完,又瞥见那侍女,想起方才可笑的举动,一时间心头火起,徐御侍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还不快滚。”
“谢御侍宽恕,”那侍女规规矩矩磕了个头,“只奴也是为了叫御侍不至于叫人瞒骗了去,才赶来告诉御侍,一片心意,还请御侍明鉴。”
“嗯,去吧去吧,”徐御侍听了这话,果然心情好了不少,那侍女也就安心去了。
那侍女退出来,行到一个没人的地界儿,方才啐了一口,狠狠地道,“什么东西,皇后赐下来的又怎么样,不就是伺候人的宫女吗,这时候倒比我们高贵了,”说完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咱们爷是贵妃的儿子,又不是皇后的儿子。”
这日才册封,楚窈就被赵怡派人送回了家里,夏云景因着避嫌,便也没过来。赵怡在府里忙得团团转,就为了装点布置。
紫烟得了夏云景往这边过来的消息,便忙拉了赵怡,“夫人您光顾着姐儿进府要好生布置,断不能委屈了去,可您也不能不好好吃饭呢,您可是双身子的人。”
“我不过迟了一时片刻的,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了,”赵怡拍了拍紫烟扶着自己的手,“窈儿总算能成了我‘妹妹’,便是她哥哥来,也不得接了去。我呀,这是高兴的。”
紫烟还待要说话,就被夏云景打断,一干人忙停下行礼。
“你高兴虽好,可要是饿着了,只怕窈儿知道要自责的,你素宠窈儿,也忍心吗,”夏云景摆了摆手,叫旁的人自己做事便好,又过来携了赵怡的手,“索性窈儿进府前也要在家待上三日,不忙的,为夫也还不曾用过晚饭,不如夫人一同前去如何?”
“是,”赵怡笑着应了,底下人忙去安排着传饭,又感叹一番,府里有了侧妃,王妃仍是最受宠爱的那个云云。
夏云景赵怡两个也没回去正院,就在临近的暖阁用过了饭,又同去了书房。
“近来胡人越发猖獗,京中又有奸臣从中阻挠,总上进些歌功颂德的奏章,父皇是越发听不进真话了,”夏云景取了一份密报递给赵怡。
赵怡毫不避讳的接过,“安乐了这么多年,能有几个人还想打仗的?更何况京城地处南地,温柔乡里,还能出几个英雄,”赵怡看罢,脸色也有些不好,“这密旨上只说如今国库空虚入不敷出,责令卫地自给自足,可卫地常年征战,又不是南地,能富足到那里去。”
“只怕是近年来卫地军事越发牢固,惹了某些人眼红了,想借胡人的手来趁机除掉我,好派亲近的人来呢,”夏云景毫不在意赵怡的女子身份,反而是因着她是自己的王妃,倒是更愿意将自己心里的话剖析出来。
这份特殊,是赵怡独有的,而赵怡也自然会把握机会。
“王爷,”赵怡伸手覆了夏云景的,“这事儿可不能由您打头,”赵怡认真的看着夏云景,“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五指尚有长短,王爷多年不曾回去与圣人团聚,虽有贵妃娘娘在宫中帮衬,到底不如自己在身边的好。”
“呵,”夏云景反过来拍了拍赵怡的手,“父皇心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太子兄长,而母妃心中最看中的,可也未必是我呢。”
“王爷慎言,”赵怡靠夏云景近了些,倚到他肩头,目光凝滞在夏云景腰侧带的一块玉佩上,那个结子还是窈儿打的呢,“三哥是母妃的第一个孩子,母妃看顾多些,也是人之常情,窈儿过几日便正式进府,等几个月我肚子里这个也要出来见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