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抱着夏文渊,却想起了赵怡,楚窈伸了一根手指,用指腹碰了碰夏文渊还在脱皮的脸,心里不由念道,也不知道是怎样重要的大事,竟也能叫你~妈妈情愿用了药叫你早早的出来,还要我带了你出去风餐露宿,也不怕我养不活你。
好在车内气氛也不曾沉寂多久,毕竟城门到了。
“什么人,已经宵禁了,你不知道吗。”
“军爷,家里才得了消息,我家老爷病重,我家夫人正带着哥儿姐儿,赶去见老爷最后一面呢,还请军爷通融通融,”这声音停了片刻,便又响了起来,“瞧我这记性,军爷,这是咱们家人的路引,还有太子殿下的文书,因我家老爷同太子殿下有几分关系,故特写了这文书,以备急用。”
接着,楚窈听见纸页翻动之声,还是那守卫道,“你先拿着文书回去,明儿一早,开城门了,我可直接放你等出去。”
“这,军爷,再通融通融吧,再……”话音戛然而止,而楚窈也听见了刀兵出窍之声。
“不过耽搁半个晚上,罢了,你有什么等不及的,若再得寸进尺,休怪我无情,”那守卫停了一会,才放软了声音,“若你怕这来回花费功夫,不如靠着那边城墙休息一段,明儿早晨,我换班时来喊你们便是。”
“这……军爷可容我去向主母请示一番?”
“去吧,”那守卫道,“若你家主母同意了,你等径将马车赶到那边角落便是,你把车厢朝后,也能挡住不少风,夜里也能休息一阵,只怕等明儿早晨出了卫城,你们也没得多少机会能好生休息了。”
楚窈听了这话,想着刘妈妈点了点头,又示意刘妈妈说话。
“便依这位军爷,”刘妈妈顿了顿,“军爷心善,日后定有善报。妾身不便出来,怠慢之处,还请军爷见谅。”
“这位夫人客气了,”那守卫忙道,又同先前说话那人小声说了几句,便走远了。
那家人果然按照先前那守卫的话,把马车赶到角落里,叫马头朝内,对着墙,糊得严严实实的后车厢直接甩到后头挡风。楚窈叫浅川两个取了早备好的被褥,递了两床出去,免得叫他们冷着了。那两人谢过恩典,也就罢了。
楚窈几个呆在马车里头,虽能挡了风,却也不能睡得踏实。内里设计得再精妙的马车,因限于外观的普通、朴素,便不能捡那特意加宽了的马车来用。里头躺下一两个人还勉勉强强,只是楚窈几个坐着,本就有些挤了,还首先得让小娃儿舒服,活动空间便也更少了,楚窈几个也就只好将就着坐着的姿势眯上一会儿,因着人多,马车里也暖和,除了夏文渊,倒是没人再要被子了。
楚窈半梦半醒里头,突然看见夏文渊在张嘴巴,一个激灵,便清醒了,忙推了刘妈妈一把,又把夏文渊从铺好的,专给夏文渊的小床~上抱起来,递给刘妈妈,叫她喂奶。等到夏文渊吃得差不多,又睡着了时,楚窈才把他接过来,放进了那个‘小床’里头。
这回楚窈是再怎么也睡不着了,又不好打扰刘妈妈几个,便只好看着小老头夏文渊发呆,偶还把夏文渊同记忆里的夏云景、赵怡两个做了些对比,只是后来不得不承认,夏文渊还没长开,还不曾睁开眼睛,这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到底是像谁的。
楚窈又看了一阵,感觉有了些睡意,但外头启明星已经能见了,这回,是想睡,也没得功夫去叫人睡觉了。
楚窈撇了撇嘴,手不自觉按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楚窈移开手一看,这不正是先前楚风转呈给楚窈的,来自冯父冯瑛的玉牌锦囊吗,这会儿,是打开,还是不打开呢。楚窈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