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不晓得。”
就此。两人便都不讲话了。
蒋蒋思忖着,“是不是……羌元胜听到了什么风声?看来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不是自己嬉皮笑脸就能应付过去的了。”
他自觉到,一份宣战书,正摆在自己眼前。由不得自己应战与拒绝,硝烟早就被点燃了。
看着落魄到自己对面的羌楷,蒋蒋兀得没了,精神,想着,对方分明已经强大到叫自己绝望。
凭什么反抗?
白纸黑字看得蒋蒋眼晕,大脑像是厌倦了,忽得就停止运转。
他开始发呆,开始胡思乱想。
岑寂在白天夸张的很怪异,那该是晚上才有的情绪跟心思,兀得就涌出来摆在眼前。
蒋蒋盯着窗外,对面的玻璃上反射着尖锐的日光,像是无数把冰刀,挥动着,张牙舞爪着要割进人的眼睛里,蒋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你在想什么?”羌楷先是抬眼瞥了一眼蒋蒋,然后盯着他那张忧郁的脸看了起来。
“没什么。”他叹口气。
羌楷板着脸,眸子里的火热退却,余火冷却的很快,冰冷的锋芒迅速聚集着。
那像是一种失望正在萌芽,然后准备肆意生长。
“我不再是总裁,你是不是也不再爱我了?”羌楷道,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跟高傲,可仔细一听就出了破绽,那里面是有颤抖跟恐惧在内的。
这就是羌楷,外表最强大,最锋利的时候,内心实则是最脆弱的时候,他要佯装出高贵与骄傲来吓退敌人,就此,蒋蒋觉得他可怜极了。
一个冷酷的皮囊里,是装满了自卑跟怯弱的。因此蒋蒋是远比羌楷强大的多的。
强大自然不是一味的针锋相对,也不是无所考量的横眉冷对,是对事的温柔与平和,哪怕往日里多愁善感着,卑微怯弱着,问题发生了,也足以平静以待。蒋蒋就是如此。
“我爱不爱你,跟你的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蒋蒋盯着羌楷的眼睛,不苟言笑。
“那你又为何爱我?”
“如果我能说得出原因,那我一定是不爱你的,怀着一定的企图去接近的爱情,你会要么?”
“不会。”羌楷道,继而盯着蒋蒋的脸瞧着,也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那张俊美的脸——眼珠黑得发亮,跟浓浓的眉毛辉映,皮肤是那种健康的白,就此眼珠被衬得更黑了。
“蒋蒋。”
“嗯?”
“你怕么?”
“你说了,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怕。”蒋蒋道,挤出个鬼脸,去拼命的缓和气氛。
羌楷瞧着他笨拙的动作,不自主的笑起来,牙齿嵌在薄而血红的嘴唇里,夺人眼球。
罗素在羌元胜的办公室里待了半天,借着谈公事的名义,顺带嚼着蒋蒋的舌根。
开始先是懂得适可而止的意思,也就说得羌元胜几分愠怒,可到后来便就肆无忌惮起来,虽说也没掺杂多少刻意捏造的成分,但也叫人听着假了。
罗素自知自己说多了,便停下来喝口水,问伯父的意思。
羌元胜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佯装出笑意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当然是,炒掉……”罗素话到嘴边便戛然而止,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因为冒失而失了分寸。如果逞一时口舌之快,反而坏了自己的形象,得不偿失。
“还未了解清楚之前,我无法回答您的假设。”罗素转口道。
羌元胜这才开怀大笑,说道,“好了,也不早了,回去工作吧。”
待到罗素出去,他便唤了一黑色西装男子进来,“跟踪这个人。”他道,递上去一沓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