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是并没有得到让我满意的结果。”羌元胜合上面前的手提电脑,虽说是笑,却奸邪的很,难掩骨子里的狠气。
尤丽丽深吸一口气,回应道,“是,我会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羌元胜突如其来的笑里充满讽刺,鄙夷从稀薄的空气里迅速的伸出触角,然后紧紧的吸住脖子,体内沸腾的血液,叫人窒息。蓦地升高的体温,酝酿着汗水,然后悉数聚集在了毛孔,争相往外涌来,自此后背、耳根、侧脸,针扎般的疼痒。
“是。”尤丽丽强装淡定。
“你儿子都已经痊愈,你没什么赌注,那我还要凭什么相信你。”
“我。”她顿一下,“我的命都在你手里了不是么?要了结我对你而言轻而易举。况且我跟您儿子没一点瓜葛,更不会影响到你的产业不是吗?跟蒋蒋比起来,我可好处理多了。”
“你倒挺聪明。”羌元胜被尤丽丽的坦然跟勇敢所折服,目光里的狠也正淡淡的褪去。他是敬佩勇敢与临危不乱的人的,哪怕对方是以敌人、甚至是佣人的身份存在。
他觉得一个人的品格跟身份是不能挂上联系的,真正的英勇不是一腔热血地冲锋陷阵,而是沉着冷静的出谋划策。
尤丽丽深知要想在羌元胜身边苟活,最忌讳的就是畏惧跟胆怯。跟他求饶,那分明就是在找死。所以她也深知自己跟怎么做,如何做。
“我只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罢了,知道哪些路能走,哪些路选了就不能回头。”
“所以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能勉强救你这条命。”
“暂时不会有,但是为了生存。你应该相信一个求生的yù_wàng所衍生出来的能量有多强大,对吧?”
“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
“是。”尤丽丽讲到,又是一个深呼吸。
走出总裁室时,心脏依旧是跳得猛烈,吹了许久的风才算是平静下来。
从走廊的窗子里望出去,面前林立的高楼争相的耸入云层,像是要竞相把天给捅破似的。
“人们都渴求高处,即使要有不胜寒的代价,也要费尽心机的爬向高层,可是再俯身向下时或许会后悔吧?毕竟在人生这把梯子上是没有回去的路的。”尤丽丽想着,生出一丝丝的悔意。
地面上或匆匆或踟蹰的人群们,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钻来钻去。
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渐渐地在她心里坚定了下来——她要将计就计,算计羌元胜。
根据尤丽丽的推测,或许是羌元胜过分严苛的教育方式,才使羌楷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自己的性取向。
他的武断与专横叫羌楷压抑着成长,也或许就是这般,他才会被温暖如阳的蒋蒋所吸引。因为从小压抑地他迫切的需要释放,他渴求安逸与舒适,自由与放松,更渴求着独立与统治,而这些,蒋蒋都能给他。
羌元胜自己从未这般从自身思考过,就此依旧是用蛮力侵略着羌楷的领地,他用在商战里的法则,试图去占领他儿子的领地。
就此,羌楷只能执革反抗,待到无可反抗之日,或者是落荒而逃。
父子反目成仇的祸根,正悄然的生长,羌元胜却自觉大义凛然,一身正气。
由此她便也意识到,惟独羌楷能够就自己。
当然,叫他这个冰锥救自己离开这水深火热的处境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此刻,她想到了蒋蒋。那是打开羌元胜给自己架上得枷锁的第一把钥匙。
尤丽丽是在用尽解数打听研究了羌楷的过去,才敢有以上判断的。尤丽丽思忖,“绝境唯一的坏处,无非也就是把人变得一天比一天强大,而这强大又不是可逆的。痛苦就在,等变强大了,才发现软弱地匿在人群中,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自己也是个女人。”
“是呢,自己也只是个女人。”这句话一想到,便叫尤丽丽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