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你搬出去吧。”
本就一夜没睡,现下这晴天霹雳的消息叫羌楷打了一个趔趄。
“你在讲什么!”羌楷怒斥,语气生硬,坚硬着,像是要把人给震碎了似的。
蒋蒋也明白那不是疑问,那是命令,叫他闭嘴的命令,可是蒋蒋还是重复了一遍,“搬回家吧,羌楷,我始终骗不了自己。”
“所以,你钱以前的种种都是他妈的装得咯!”羌楷大步走上来,死死地拽着蒋蒋的衣领,眉毛横挑,几近狰狞。
“是呢。”他回答得很平静,叫羌楷想与他争吵下去都没有法子。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羌楷苦笑,几近是哀求着,换来的确是蒋蒋近乎嘲笑的回应,“因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尤丽丽、罗素、周冬奕......”
“行了!”羌楷打断他,抛给了蒋蒋一个怨怼的眼神,便扬长而去。末了,到了门口羌楷背对着他再次问了一次,“以前的都是骗我的对吗?”
“没错。”蒋蒋回应道,然后看着羌楷利索的开门,留下一声沉闷的巨响。
“这就是自己感情上的句号吗?”蒋蒋想着,苦笑一番,“沉闷、轰响突如其来又叫人猝不及防,好像轰轰烈烈的开始,就注定了要轰轰烈烈的结束一样。”
“蒋叔叔,我饿了。”淘淘稚嫩的声音叫蒋蒋回过神来。
他强颜欢笑到,“去把脸洗了,准备吃早餐。”
就着淘淘洗脸的空闲,蒋蒋便给羌元胜去了电话,讲自己已经把事情给办好了,还望他履行承诺。
羌元胜在电话里笑得很爽朗,只讲了一句,“钱下午便会给他汇到账户上去”,便挂了电话。
而羌楷那边,早已没了心情去处理那把自己搞蒙的一堆数据,虽说从蒋蒋住处回来时是气愤的,可是等到真真正正的瞧不见蒋蒋的身影了,才觉察到,伤口是那般的痛彻心扉。
周宇民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羌楷发呆。
就此一上午一晃又过去了。
及到中午时,周宇民叫员工从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啤酒跟下酒小菜,招呼着羌楷借酒消愁。
开始时羌楷只是看着发呆,等到喝了几口啤酒,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凶狠地喝着,只是一口菜都不吃。
“他这样会把身体喝坏的。”
“偶尔一次不要紧!”周宇民倒很心宽,劝解了制止羌楷的员工。
也正是因为这次喝醉了,羌楷才有机会好好的休息一番,昨夜折腾了一宿本就够累了,今天早晨又闹出这样个花样来,照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待在医院里了。
一整天,天都阴阴的,昏昏沉沉的样子竟叫人想睡觉。周宇民想着反正也是黔驴技穷,索性把员工们都驱回家,自己也睡一个天昏地暗。
房子里寂静着,两人睡得深沉。墙上的电子表跳到了15点22的时候,窗子上开始蒙起了水珠,又下雨了。
整个上海就此又烟雨飘摇起来,有人急着富贵,有人急着健康,有人急着温饱,有人急着难过,有人急着心灰意冷......各型各色的着急都在这烟雨朦胧里交替着。有人浑身湿答答的奔跑,有人呆坐着,干爽着,心里却比那泡在雨里的还要湿黏。
淘淘在客厅里看着动画片,蒋蒋只管在卧室发呆,看着水珠凝结在窗子上,又倏地滑下去,跟流泪似的,一波一波的都是伤心。
唐果也是这个黄昏去了周宇民的去处的,他是接到羌元胜的吩咐,把沪上传媒真正的财务报表以及一些税务漏洞交给羌楷,且是要表现出一副痛改前非的可怜相来。
唐果自然知道羌元胜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他当初故意把错误的信息透露给罗素,为得就是先钳制住羌楷这边的动作,而关于褚菲菲也确实是被尤丽丽给冤枉掉的。
当羌元胜得知的褚菲菲的小动作,便叫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送进了疯人院疗养。
褚菲菲向院长苦苦哀求的讲自己没有疯,如何如何正常。只听那院长道一句,“不自量力也是疯。”就此褚菲菲也就老实了,不再挣扎了。
是呢,不自量力也是疯癫,她要不是费尽心力的想要逃出去,也不会挣扎一番,反而把自己给栓得更劳了。
羌楷并没有怀疑唐果口中那所谓的洗心革面,因为有了唐果的这一系列数据,以前所有的讲不通现如今也都讲通了。
及到被“逼宫”的那一日,羌元胜佯装出愤怒,对着羌楷怒斥,“就凭你也想带好公司,简直是痴人说梦!”
羌楷冷着脸,不悲不喜的表情,一句话都没有回应。而羌元胜便在心里暗喜想着,沪上传媒大约是保住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羌楷便吩咐司机去蒋蒋家把自己的东西挪回别墅。
那天下午蒋蒋正带着淘淘在楼下的公园里玩耍,他是瞧见羌楷有在车子里的,便故作欢笑状,看着羌楷的东西被一点一点的挪离自己的视线。
羌楷从车窗望出去,看着笑靥如阳的蒋蒋,看着故作逞强的蒋蒋,说不出自己是否还对他有爱了,只是觉得自己并不恨他。
走了这么久依旧是走不进他的心里,疲倦跟乏味一点点的丰盈着自己打退堂鼓的念头。终于羌楷还是放弃了,他始终没能推开那扇车门,走到蒋蒋身边叫他跟自己回别墅去住。
就在羌楷走后的第二天,淘淘的外婆也从蒋蒋家里把他给接走了。现下便真的就剩下了他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