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一恒有点哭笑不得:“风水不是这样说的……嵩山煤矿那是国家开的。”
司机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他是自己偷偷挖的!”
管一恒顿时警觉起来:“私矿?”
“对!”司机正说在兴头上,“这小子跟人合伙,偷偷跑山里挖煤去了。你说这山里,能让你随便挖吗?挖断了什么地脉,坏了风水怎么办?村子里老人说他,他也不听,说得多了,他就说他一直在寺里供着菩萨,没事。你说,干这种坏风水的事,菩萨能保佑他吗?你挖着菩萨脚底下的地,又叫菩萨保佑你?菩萨又不是傻的……”
他念念叨叨没个完,看来跟这位堂兄弟真是仇恨不浅,估计打小没少吃亏。东方瑜听得不耐烦,委婉地打断他:“那现在他的煤矿怎么样了?”
“不敢挖喽!”司机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进医院了!”
“塌方?”
“不止呢。”司机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说是挖地惊动了龙脉!”
“龙脉?”东方瑜也觉得哭笑不得了,“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就见得是龙脉呢?”龙脉的确有,嵩山的风水也确实好,但说到龙脉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出来了龙子啊!”司机一脸的理所当然,“那小子亲眼看见的,跟四脚蛇似的,还长着翅膀,呼地飞出去一条,当时就把他吓尿了。”
这下管一恒三人全都精神了:“他亲眼看见的?不是眼花了吧?”
“不是不是。”观众这么捧场,司机的劲头也来了,“看见的可不只他一个,还有一块合伙的人,还有雇来挖煤的。这么算算,里头得有一窝子呢。那小子当时就吓病了,他那合伙的不信邪,还叫继续挖,结果又跑出来几条,那矿就塌了,砸伤了好几个,幸亏是没死人,不然就闹大了!那小子前天才刚出院,听说还神神叨叨的,快吓成神经病了,我大伯家正商量着要去拜菩萨捐香火呢。”
“你大伯家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啊?”司机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你们去看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
管一恒摸出证件:“我是警察。”
司机手一抖,险些把车开路边上去:“警察同志,这,这没我什么事啊……我那弟弟也已经罚了款了……”堂弟倒了楣,到处宣扬一下,嘴上痛快痛快倒没什么,要是再惹出警察来,万一把人再抓了可就……
“我们不管开矿的事。”东方瑜赶紧安抚了一句,“我们是想问问那龙子的事。”
“警察管这个?”司机心里安定了一下,忍不住又要多嘴了。
“因为有可能是伤人的怪兽,或者传播疾病怎么办?”东方瑜顺口就来,“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可能是动了风水不是?”
“国家也管风水?”司机糊涂了,“不都说是封建迷信……”
“大部分说风水的都是骗子。”东方瑜果断下了结论,“所以国家才不准说风水,因为怕老百姓受骗上当。事实上生态平衡也是风水的一部分,国家当然要管,可不能随便说出来,免得有人借着这个旗号招摇撞骗。”
司机相信了,颇有些敬畏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们三人:“对对对,现在骗子很多,我们村里就有叫人骗了的,说买什么墓地,花了——”
东方瑜再次果断地打断他:“你弟弟那件事……”
“哦哦!”司机发现自己跑了题,连忙拉回来,“那没问题,我这就拉你们过去!对啊,我想起来了,他挖出龙子那会儿就是五月中,这马上就旱起来了,是不是就因为惊动了龙子?都说龙管降雨,那龙子跑了,雨可不就不下了吗?”
管一恒和东方瑜东方琳彼此对看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想:龙子肯定不是,哪有长翅膀的龙?但这所谓的龙子与河南的旱情,恐怕确实是有关系的。
司机这位堂弟的家就在登封近郊,说着话就到了。二层小楼盖得蛮漂亮,可惜家里愁云惨雾的。
一个中年妇女来开门,一看见司机脸就拉得跟黄瓜一样长:“有啥事?”
司机把脖子一梗:“这是几位警察同志,来问那龙子的事!”
“什么,什么龙子……”中年妇女顿时露出惊慌的神色,“哪有什么龙子,你娃可别乱说话害我们!”
司机嗤了一声:“得了吧!我跟你们说,他动了龙脉,惊了龙子,这旱情搞不好都是他弄出来的!你赶紧请几位警察同志进去,把事调查清楚了赶紧解决,要不然出了大事,谁也抗不起!”
“你胡说八道!”中年妇女急了,“这不下雨,关我家娃啥事!”
管一恒不耐烦再听他们斗嘴,直接把证件亮了出来:“我们不是来追究责任的,这个责任你们也确实背不起,如果配合我们调查,不会有事。”私开煤矿自然有法律制裁,一罪不多罚,即使是真放出了龙子,也不可能再处罚他了。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才放心,战战兢兢地把他们带上了楼:“打从那回就病了,到现在还有点神智不清的……”
病人长得跟司机倒有点像,就是瘦得厉害,一条腿还没拆石膏,不过眼神看起来也还清明,并不是什么神智不清,大概只是吓得不轻,一听管一恒问起开矿的事,就面如白纸。
“你把看到的情况仔细讲一下,再把煤矿的位置告诉我们。”管一恒开门见山,“我们只是来调查旱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