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长有些尴尬,急忙打圆场,“这不怪弟妹,茶碗烫手。”
韩澈却不依不挠,冷冷地看着沈夏,“再倒。”
沈夏的手一颤,刚才倒水的时候,她的食指被开水烫出了一个泡,很疼很疼。
没办法,沈夏只好耐着脾气,又端起茶壶倒了另外一杯,只是这次,稍微在另外的冷水茶托上放了放,这才送到江市长的面前。
“江哥,喝茶。”
江市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点点头,“茶不错。”算是给沈夏求情。
“再给爵总也倒一杯。”韩澈就像个恶毒丈夫般,似乎让他妻子这样低三下四,就能得到对方的好感般。
很显然,江市长没有得到半分好感,反而尴尬不已。
沈夏按照刚才的程序,又给陆云卿倒了杯茶,她故意蜷缩着被烫出水泡的那只手指,将茶递了过去。
陆云卿俊美微拧,斜入发髻,他接过茶杯,目光落在沈夏那双烫地通红的手上。
沈夏又一次给其他人倒了茶,韩澈这才算满意,让她去歇息了。
沈夏死咬着下唇坐在一边,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为了陆云卿,做这些,她都愿意。
会所的男洗手间
陆云卿按着洗手液,开着白花花的水龙头,思绪早已溜走。他的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刚才韩澈折磨沈夏的画面,手不禁捏紧。
“爵总?”
忽然,一个平的没音调的声音传来。韩澈站到陆云卿身边,拧开了他旁边的水龙头。
“夏夏答应嫁给我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挫败?”韩澈的音调微微抬了几分,有些挑衅。
陆云卿不开口,薄唇微微张开,深邃的眼眸慢慢地染上了一层寒光。
韩澈丝毫没发现,仍在夸夸其谈,“你不是恨她让你一无所有么?那我怎么折磨她,你应该都会很高兴对吧?你应该感谢我,是我帮你好好教训了这忘恩负义的女人!”
韩澈抖了抖手,将水龙头关掉,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好像这些年,他输给陆云卿的所有挫败感,在此时都得到了补偿。
他正要从抽纸箱里拿出抽纸擦手,一记厚重的拳头朝着他脸打来。
‘砰!’
几乎是很准的一拳头,直接打在了韩澈的右脸上,让他立刻鼻血直冒。
韩澈后退两步,擦了擦自己的鼻血,不仅没有意外,反而冷笑,“陆云卿,你赢了我多少年?现在该是风水轮流转的时候了。你想要回沈夏对么?好啊,这次的招标你让给我,我考虑把她还给你。”
韩澈用了个‘还’字,而后仰天一笑,哈哈地走出了洗手间。
沈夏在车里等着韩澈,手上的泡还是疼地厉害,她将手指塞到嘴里正要吸、吮,减轻痛苦的时候,车门被人拉开了。
她以为是韩澈回来了,下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
可是外面却伸出了一只厚实的手掌,抓住了她含到嘴里的手,“走。”
声音虽然冷地出奇,可是却藏着无限的关怀。
沈夏猛地抬头,对于这个熟悉的温度,她并不拒绝,相反,是觉得温暖。
车外,吹着大风,一个穿着长款羽绒服的男人矗立在风中,伸出手拉着她。
他的脸被寒风吹着,微微皱着眉,原本翻飞往后的刘海被风吹地零落,遮挡住眼睛。
他犀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柔光,薄唇轻启,“跟我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
沈夏呆怔在原地,她还没回应过来时,外面的男人已经探进身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陆云卿,我不能和你回……”
沈夏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陆云卿的吻扑来,以吻封缄,让她不能开口。
嘴里是软绵的唇,热热的。沈夏轻轻地张嘴,顿时觉得一股暖流窜满了全身。
陆云卿抱着她,大步离开。
他们正要上车的时候,韩澈从会所里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陆云卿抱着沈夏欲离开的时候,急忙上前来阻拦。
陆云卿的冷眸落在韩澈的手上,丝毫不客气,“那个招标项目,我让给你。夏夏,我带走。日后,你若再伤她半分,我让你全身伤残!”
陆云卿的声音犹如利刃,抵住韩澈的咽喉。
韩澈站在原地不动,当看着陆云卿和沈夏上了车,车子离开后,他的拳头才松开,一包创可贴落在了地上。
这是他特地管会所里的服务员要的,伤害沈夏的时候,虽然他觉得惩罚到了她,但同时,他的心也在疼。
到现在,他越来越发下,他对沈夏的爱扭曲了。
他忍不住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但看到她心里没有他,那样的倨傲、那样地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时候,他又那么生气,气到要伤害她,害她遍体鳞伤。他想在她遍体鳞伤的时候再来好好地保护她,温暖她。
可是……
韩澈冷酷一笑,光亮的皮鞋狠狠地踩在地上的创可贴包装上,然后用力转了转,直到把那创可贴踩地变形,他才上了车。
“陆云卿,你还是放我回去吧?我不能离开陆家。”沈夏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看着韩澈落寞的身影,看着他被打肿的脸,终于还是开口求着陆云卿。
陆云卿固执不理会,踩紧了油门,“回去受虐?”
沈夏死咬着下唇,低声道:“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你是孩子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