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大被子下,躺着两个人,男人的手紧紧地搂着女人。
“进来不懂敲门么?”陆云卿愠怒道,转过头看那护士。
护士吓得手哆嗦,道了个歉,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桌子上,“沈小姐该打点滴了。”说毕,愣在原地。
“你先出去。”陆云卿淡淡道。
护士这才‘哦’了一声,急忙跑了出去,将门带上。
沈夏想笑,但却没笑出来,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赶紧穿上衣服吧,让你浪。”
她这话说完,便遭到了陆云卿白眼的反击。
她抿了抿嘴,忍住笑,看着陆云卿掀开被子下*,露出麦色的后背。
曲线优美,肤瑟佑人。男人的身材确实好到爆表。
沈夏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右移,在他右手臂上停留了片刻,看着手腕到手肘关节那一段略白的肤色,咬了咬唇。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五年前,在他出意外的那段时间,她能陪着他。
陆云卿快速地披上了衣服,来到门口把门拧开。
护士在外面低着脑袋,等陆云卿发话。
“进来吧。”他声音很冷。
护士战战兢兢进来,端起托盘来到沈夏面前,脸上挤出笑容,“一瓶葡萄糖,一瓶盐水,一瓶特效消炎药,今晚都得掉完。”
沈夏点着头,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手被橡胶管紧紧勒着,看着左手慢慢地没了血液变得惨白,沈夏急忙别开了头。
她虽然是医生,可是也怕打针。虽然以前上学的时候,不知道用自己的人肉给室友练习过多少次,但她还是很怕痛。
“就是被蚊子咬一口而已。”陆云卿坐到了*边,将她的脑袋送进了他的怀抱。
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沈夏暂时忘记了手上的事,而陆云卿就在此时,给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便拿起消毒海绵擦了擦,将针扎了进去。
酥麻略带疼痛,沈夏皱紧了眉头,但还好,没有臆想中的痛。
等输液管都别好了,护士才柔声道:“滴地不快,半个小时后我会过来看。”
沈夏冲她点头,道了个谢,看着护士离开,她才抬眼看着吊瓶,液体从瓶子滴落到管子里,滴答一下,确实很慢。
“这么慢的速度,得滴到什么时候啊?”说毕,沈夏就要去波动输液管的滑轮,手刚放上去,却被陆云卿制止,“听护士的。”
“我也是医生,我自己的情况,懂。”沈夏坚持道,按照这个输液速度,没有三个小时完不了,现在已经十点了,那不是得输到凌晨?
她现在困得不行,说不定盯着盯着就睡着了。到时候要是血液回流,死了都不知道。
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心,陆云卿温声握住了她的手,“我看着,放心。”
看着那双冷眸忽然有了暖色,沈夏怔了片刻,她相信他。
果然,输液的时候容易犯困,沈夏盯着输液管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眼皮子重地不行,慢慢地睡着了。
脑袋靠着陆云卿的肩膀,心里很踏实。
陆云卿静静地搂着沈夏,偶尔看一眼吊瓶。
夜静寂,似乎能听到窗外飘雪的声音。窗帘外的夜色,应该很美很美吧?
陆云卿拿出手机,给沈夏的睡姿来了好几个连拍。
半夜,沈夏猛地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时,屋里的灯光已暗淡下去,只有旁边的落地灯还亮着,而抬眼,吊瓶早已不在。
她伸出手,借着灯光看去,左手背上早就没了针管,隐约有个针眼。
她想转身,一只铁壁重重地压着,侧脸看去,陆云卿睡地很熟。
针管是他让护士拔掉的吧?沈夏嘴角微微扬起,幸福地笑了。
能安心地把自己的命交给一个人,除了爱,还能是什么?
她看了眼*头的闹钟,凌晨两点多。
收回眼眸,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伴随着窗外呼啸的风,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沈夏被拉窗帘的声音吵醒。等她睁开眼时,不禁被一片白茫茫给刺痛眼睛。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遮,等适应了光线才发现,窗外已经积了厚厚的雪。
坐起身子看四周,房间里没人,连浴室的门也是开着的。
手探到右侧,仍有余温,证明陆云卿没离开多久。
沈夏看了看闹钟,时间很早,才早上七点半。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随便选了个台看。
电视节目有些无聊,看了一会儿沈夏便坐不住了,想要下*。
她摸了摸右腿,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痛了,只是躺了太久,稍微有点麻。
脚踩在拖鞋上,能够站住,也能够走路,好得挺快。
她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觉得今天出院应该没问题了。
正高兴着,房门被人推开了,陆云卿提着一大袋东西走了进来。眉毛和头发都沾着白花花的雪花,顿时像个圣诞老人般。
“噗。像个老头子。赶紧把头发和眉毛上的雪弹一弹吧?”沈夏回头,正好撞见陆云卿这个滑稽的样子。
陆云卿不悦皱眉,“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么?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大清早出去给你买早点,辛辛苦苦的还被你笑话了?”
“我错了我错了。”沈夏立刻举起手承认错误,抽了几张纸一瘸一拐地走到陆云卿面前,给他小心地擦掉眉毛上的雪,又给他拍了拍头发上的雪,“医院不是有食堂么?昨天的饭不是医院的?”
“太难吃。”陆云卿嫌弃道,将塑料袋里的米粥和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