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站在您当初的立场上,不选择我也是正常的。”沈夏这么说,反倒让杨徽敏更加难过起来。
“阿云不在的五年,我在陆家的生活就是做牛做马,他们母子排挤我,虐待我,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一定要等阿云回来。我真的不想再回去过之前的生活了,你懂么?”说到后面,杨徽敏有些激动,走上前一步,紧紧抓着沈夏的手,“恩?”
“我懂,妈,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您不会再过之前那种生活了。”沈夏搂住杨徽敏,任由她在自己怀里点头或是哭泣。
一想到韩澈,沈夏心里就憋着火,单为了刘一那件事,她也会和他好好算这笔账的。
“妈,回头我把我爸妈和孩子,还有云卿的生母都接到古堡别墅吧?您同意么?”
“现在你是一家之主,你说的算。再说了,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热闹。”
面对杨徽敏如此通情达理,沈夏也轻松了不少,她没想到,一切事情摆平地这么容易。
“那你先忙,我先回去命人把房间收拾出来。”杨徽敏从沈夏怀里站出来,擦了擦脸。
沈夏点点头,“那行,我让小雅送你回去。”
送走了杨徽敏,沈夏心头最后一块大石头也落下,她走到落地窗前,拿出手机给徐然打了个电话。
“喂,夏夏?”
“然然,刘一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明天。”
沈夏挂断了电话,一切的一切,该算账的时候,总算到了。
晚上七点,沈夏下了班从办公室走出来,她的上任仪式会在几天后举行,届时会请来许多媒体和合作方公司参与,公布天下。
所以此时,公司只有传言,来个一个新的ceo,不过是个女的。
大家都非常好奇,这个女的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竟然能抗下gz这么大的一座山。
出了公司,保镖护送着沈夏走进了停车场。
当一名保镖给沈夏拉开车门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喇叭声。
沈夏摘掉墨镜,看了眼声音传出的方向,对保镖淡淡道:“你们先下班吧,我这里不用你们跟了。”
“是。”两个保镖毕恭毕敬地离开了,不远处的车子里,这才走下一个男人,穿着条纹状的手工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眼睛,斯斯文文。
可就是这样斯文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无比龌龊的心。
“找我什么事?”沈夏淡淡道,对待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没了任何感情。
韩澈脸上却带着一丝哀伤,甚是关心地搭上沈夏的肩膀,“云卿走的太匆忙,我怕你太难过,受不住,所以过来看看。”
“放心,我很好。云卿走了,你不应该是最开心的么?”沈夏反击着他,眼里带着一丝讥诮。
韩澈脸上露出更加难过的表情,“夏夏,从我知道我们是带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后,我心情一直都很低落,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感觉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五年前我们的爱情龌龊。”沈夏瞪着韩澈,咬着牙,“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们是兄妹关系,还给我下套,骗刘一害医院。我原本以为,你和云卿不是亲兄弟,所以你对他才会那样丧心病狂,现在想来是我错了,你原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夏夏!”见沈夏要上车,韩澈急忙拉住沈夏的手。
沈夏钻进了车里,韩澈的手就被门紧紧卡着,沈夏拉着门把手往里面拉,韩澈却丝毫不肯松手,“你听我解释,否则的话,你就把我的手废了吧?”
看着韩澈被卡住的手,手掌心涨红了血,他脸也涨得通红,应该是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又强忍着。
沈夏松开了门,韩澈踉跄不稳,往后倒退了几步。见沈夏终于妥协,他欢喜地不行。
“夏夏,我才是陆恒的亲生儿子,陆氏属于我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没什么对不起陆云卿的,反倒是他,占用了我少爷的身份,享受了三十年的幸福,是他对不起我才对!可是我并没有处处与他为敌,是他非要把我逼上死路。现在gz已经把陆氏逼上了绝路,夏夏,你是陆家的儿女,难道你要见死不救么?你忍心看着爸打下的基业,就这么被搞垮么?”韩澈振振有词道:“现在你继承了gz,我们不应该强强联合么?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啊。”
亲妹妹?
听到韩澈这么称呼自己,沈夏顿时觉得很讽刺。韩澈的这张脸,实在太会变。
她真的感谢上苍,让自己九年前离开了他。
“你在美国不是有个前妻么?既然陆氏这么揭不开锅,你怎么不考虑去找她?反正倒插门这之类的事,你做起来一点不觉得羞耻!”沈夏讽刺道,将车门重重关上。
发动车子时,她摇下了车窗,“别忘了,明天开庭。”
说完这句话,她便开着车子离开了。
从后视镜里,沈夏看到韩澈愤怒抓狂的表情,她苦涩一笑,觉得和韩澈所有的过去,都成为了讽刺她的痛苦记忆。
这样一个男人,也许从来都没有过真心。
回到木屋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市区正值高峰期,开了好久的车子才开出城外。
木屋里亮着橘色的灯,从外面看到蜿蜒小路口亮着一盏玻璃灯泡时,沈夏嘴角微微扬了扬。
有一个人,这样等待她,也是很幸福的。
沈夏推门进去,扑鼻便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