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映蓉的话,张全友浑身猛然一颤,而我也是不禁惊骇异常。
这真的仅仅是周映蓉的猜测吗?如果不是,那么她肯定会提前告诉我才对,但如果是猜测,那这个猜测似乎太合理,思路太清晰了,甚至,仿佛案发时她根本在场,这根本就是真相的还原!
周映蓉再次起身,来道了张全友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都说了,我们一切都知道了,事已至此,你再不承认,是对你的不利,明白吗?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不是吗?”
张全友叹了一口气,双眼已露出了绝望,双手也是不自觉的搓揉自己的头发,我猜,此时张全友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周映蓉完全瓦解,只是此时,我心中更大的疑惑更加浓了,周映蓉这个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真的把真相还原的一点不差?不然张全友根本不会这般无助,而会反驳周映蓉这“事实”的错误。但如果一点都不差的猜测……太可怕了,连对话都一点不差吗?
周映蓉却是浑然不觉我的异常,站起身来,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对我说道:“先到这里吧,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的选择,此时都在他的选择,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
她的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张全友说的。
我点了点头,随周映蓉走出了审讯室。
出了审讯室,关好了审讯室的门,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周映蓉道:“领导,刚才听得太入神,忘了记录了,怎么办。”
周映蓉闻言,却是嗤笑一声:“让你进去只是做作样子而已,现在许多重案要案的审讯,主要都是以电子录像为主了。对了,你都学会了吗?”
“学会?学什么?”我为之一愣,很是疑惑的反问。
周映蓉见到我的反应,不禁翻了翻白眼,转身便往会议室方向走去,边走边说:“算了,当我没问。”
我感觉到周映蓉似乎有些生气,连忙追了上去,道:“不好意思啊,我比较愚笨,没有菜头你的用意。”
周映蓉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道:“我没生气。”
看我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周映蓉道:“走吧,一会再说,还要汇报工作呢。”
我一眼就看出周映蓉此时的口是心非,嘿嘿一笑,走到她旁边,半拍马屁似得说道:“说实话,领导,你刚才真神了,审讯张全友说那些话,仿佛是你就在眼前看到的场景一样,你们学心理学的是不是再怎么不济都能当个算命先生。”
“算你个头啊。”周映蓉嗤笑一声,用手上的本子在我头上轻拍一下:“许多很明显的已有线索,能够推断出不少的当时情况,其余的,都是瞎编的。”
“那他怎么没有戳破你?”我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这起案件犯罪嫌疑人张全友。
“他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想到我许多细节上推断的错误,这个道理很简单,大部分人一极度紧张,大脑运转会明显变慢,什么都忘了。我不是算命,而是在用心理学的常识和动作,给他增加紧张情绪。”周映蓉道。
“那你还是很厉害,能控制他的情绪,让他紧张就紧张,让他放松就放松。”我深以为然的说。
周映蓉翻了翻白眼,旋即终于止住了脚步,扭头看向我,道:“这些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