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制药给高级职员安排的公寓环境很不错,门厅和走廊都非常整洁。
丁骏站在沈年家那扇门前,伸手想去按铃,近乡情怯,忽然间又犹豫了,她很清楚,一旦她敲开了这扇门,面对她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
“怕什么呢,不过是来看个朋友。”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她再次把手按在门铃上,可就在一瞬间,另一种声音代替了之前的小声音。
哪里是看个朋友这么简单,他俩的情愫,旁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
丁骏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如今已经到了悬崖边,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她深知自己并不会怎么样,受连累的只会是他。
还是等理清楚再来吧,这个念头一起,丁骏再无勇气去敲门,飞快跑向电梯,却不料差点撞到一个人怀里。
沈年从电梯里出来,惊讶地看着企图落荒而逃的丁骏,瞬间猜到她来意,欣喜道:“你来找我?”
彼此凝望,丁骏的脑袋里嗡嗡作响,难道这就是缘分?否则怎么解释,她都准备离开了,却在电梯口遇到他。眼见他提着超市的购物袋,显然是采购去了。
“不……呃,敲门你不在。”丁骏先是否认,随即又承认,想跟他笑笑以化解尴尬,又实在笑不出。
已经站在他面前,否认又有什么用,难道这一层除了他,还会住着她别的熟人,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他,自己就是来看他的。
沈年见丁骏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视线游离,脸上由内而外透出胭脂般的晕红,像是在掩饰内心的不安,拉住她的手,让她无法再逃脱。
“跟我来。”他要带她去他家,语气不容置疑。
既然逃不开,就要有飞蛾扑火的勇气。丁骏没有再犹豫,跟着他走进他家。
进了客厅,见这里装潢得虽然不甚豪华,家具的摆放和布置却是简洁大方,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丁骏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
沈年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到厨房,出来道:“你终于肯见我了,天知道我这几天就要担心死了。”
“担心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地。”丁骏温柔道。
“你有什么打算?”沈年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丁骏听得出他语气里除了关切还透着点紧张,知道他非常在意自己的回答,有意卖个关子,逗逗他,“我没有什么打算,公子哥儿在外面谁也不比谁干净,易初阳已经跟我交代了,会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
“你怎么这么傻,他的鬼话你也信?floa,我看你是疯了!”沈年气坏了。此时两人面对面交谈,丁骏反而坦然了,嫣然一笑,“他没疯,你要疯了吧?”
“什么意思?”
“傻瓜。”
沈年这才会意,原本的紧张感消失了。
“告诉我,你这是打哪儿来,如此盛装好像仙女下凡。”沈年早已注意到她一身华服,带着点怀疑的视线早在她身上转了几圈,猜测她是不是刚参加完什么重要宴会。
他奶奶每逢节日就会郑重的穿上精致的旗袍,几十年从未变过,相熟的华裔里喜欢穿旗袍的老太太也不少,因此在他的印象里,旗袍似乎是中国女性最正式的服饰。
“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转身,有没有一个人,会在灯火阑珊处。”丁骏望着眼前这个人,把内心所有的感情都融汇在话里。
“我没听错吧,你这么说,我的心都酥了。”沈年听到此处,简直心花怒放,再也顾不得什么,上前紧紧抱住她,低头就吻。
他的温暖包围住了她,健壮有力的臂弯让她倍感安全,原本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的身子渐渐安稳下来,唇齿相依,初时热情而急切,渐渐地转为细腻柔情,这个等待已久的吻,将两颗心缠绵至深,在彼此心头氤氲出热络的温情暖意,融化了周围的空气,将他们笼罩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你终于想通了吗?floa,你肯承认你也爱我了?”沈年激动地问。丁骏完全沉迷在他的温柔乡里,不愿放开他,点了点头,“知道吗,我就要自由了。”
“你说什么?”沈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那件事,是我对媒体放的消息,为了让易初阳找我摊牌,我不得不釜底抽薪。前些天我不见你,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我想处理好自己的事,心无挂碍了再来见你。”丁骏道。
“真的?你跟他说清楚了?什么时候的事?”巨大的惊喜让沈年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就在前几天,已经谈好了,协议离婚……但是,短期内还不能公布。”丁骏不无遗憾的说。
“为什么不能公布?”
“等我慢慢告诉你,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去换掉这身衣服。”
只要还穿着身上的这件旗袍,丁骏就觉得自己还在扮演一个不真实的自己,因此也不想谈及烦心事,等回去睡上一晚好觉,再来跟他说也不迟。
“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吗?你别走。”沈年舍不得让她走。这份感情在他心里已经压抑的太久,哪怕是她已经在身边,他仍觉得不真实。
“明晚吧,明晚告诉你,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心情,等我整理好了,再把一切都告诉你。”
尽管依依不舍,沈年还是把丁骏送下楼,握住她手,诚挚道:“明天一定要到我家来,我等你,永远等。”丁骏嗯了一声。沈年亲了亲她,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丁骏坐上车刚要走,有人敲车窗,她只得摇下车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