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仪破天荒第一次摸弓箭,自然是百发百不中。她看着商雀和韦汝两个人多少都有收获,自己却要空手而归,当然是有些失落。没想到随手朝着空中飞过的大雁放了一箭,竟有一只雁掉了下来。
她见了十分高兴,驱马过去想要捡猎物,没想到从斜插里冲出来一群人,为首有个人朝着幼仪呵斥起来,“什么人,也敢抢郡主打下来的猎物?”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幼仪跟眼前这位郡主有过碰面,而且还有些不愉快。眼下显然又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碰面。
幼仪有意避让,在马上朝着郡主施了一礼,回道:“既然这只大雁是郡主的猎物,容我先告退了。”
对面的郡主抬着高傲的头,用鼻子孔朝着幼仪出气,一副高不可攀的骄傲模样。听见她的话,郡主的眉头微微一蹙,显然是有些不高兴。旁边呵斥过幼仪的人见状忙又指着她厉声说道:“什么人,郡主面前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我当是谁在这里耀武扬威充千金秀,原来是表妹跟前的丫头!”商雀从后面赶上来,扫了一眼说话的小丫头。那丫头应该是领教过商雀的厉害,吓得一缩头,怯怯的喊了声“表姑娘好”。
这商雀与小郡主本是表亲,可说到底又没什么血缘关系。小郡主的生母是个上不去台面的庶妃,只是她很得王爷、王妃的宠爱,小小年纪又得了皇上赐的封号,所以出来进去派头十足。
不过商雀却看不上她的做派,两个人打小就不对头,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只要一见面就免不了在嘴巴上争个上峰。方才商雀见她身边的丫头也敢训斥幼仪,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见自己的丫头被当众呵斥,郡主觉得脸上无光,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这个丫头蠢笨的很,连说话都说不好。倒是表姐有运气,得了两个看起来不算蠢的丫头!”
郡主怎么可能不认识幼仪?况且幼仪和韦汝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众人不过是都假装不知道罢了,又瞒得过谁的眼睛了?眼下郡主故意这样说,想要羞辱幼仪二人,商雀闻听眼睛倒竖。人是她带进来的,当着她的面被欺负,她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
幼仪却朝着她使眼色,不想因为自己引起一场纷争。这里人多眼杂,而且又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真要是争执起来不管谁占了上风,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处。尤其是自己跟韦汝是隐瞒身份才进来,若是真捅破了窗户纸,商雀必然会被连累。
商雀虽然性子耿直却并不是缺心眼,她明白幼仪的用意,少不得暂时忍下这口气。
“我的运气一直比表妹好,表妹似乎没猎到什么东西。要不要我送给表妹几只兔子,免得你们这么大一群人拎着一只大雁回去!虽然晚上聚会用的食材不分谁猎到的,可厨房那边有记录,太少脸上也过不去。”商雀不跟郡主争论大雁和丫头的事情,却也不想被她占了上风,因此专门拣她不愿意听的话说。
这郡主虽然备受宠爱,可毕竟是庶出,虽然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上面诟病,她自个儿心里有疙瘩。尤其是这二年,她渐渐懂了人事,越发体会到嫡庶的区别,心底的忧患越发重了。她明白,自己的受宠不过是因为自己乖巧、听话,会顺情说讨巧的话。最重要的是皇室缺少公主,她这个郡主能代表皇室联姻。她知道大禹一直有跟异族通婚的习俗,公主出嫁到塞外并不是媳事。
先皇时候一共有三位公主,前后嫁到楼兰、吐蕃去,她们的命都不长,死了连尸体都没能运回都城来。她不想步她们的后尘,可有些事她做不得主!她时常在想,如果自己是王妃亲生,或许和亲的机会就会少很多。
她时刻暗暗警告自己,一定要争取让皇上、王爷真心实意的打心眼里喜欢自己。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务必的谨慎,哪怕是撒娇,表现出忻娘恃宠而骄的蛮横,都要拿捏分寸!要显得天真无邪,又不能太过分让人心生厌烦。只有老天爷知道她有多累,活得多不自在。
可偏生有一种人,她什么都不用去费心经营,便会拥有旁人想要费尽心力得到的一切!商雀就是其中的代表,还时常在郡主眼前晃悠。让郡主心里膈应说不出来,骨子里都难受。
虽然商雀性子像男孩子,经常做出出格的举动,甚至跟男人打架,但是将军、将军夫人,包括老将军还是无条件的宠着她。前一阵子皇后娘娘放出口风相中了商雀做太子侧妃,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成。具体的内情外人不得而知,可关于商雀择婿的标准却流传出来。
听说商老太爷亲自下令,宝贝孙女的夫婿要她自己相中才成!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姑娘家的婚事更是半点不能自主。甚至不少姑娘进了洞房还不知道自己夫婿是长是圆,婚后过得不如意是十之**,更别说是情投意合举案齐眉了。
郡主心里羡慕嫉妒商雀,竟然渐渐到了恨得直咬牙的程度,巴不得看见她倒霉。眼下听见她的话,郡主脑子里思绪万千,想到自己庶出的身份,想到将来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方,想到自己表面风光实际的苦楚,一时之间全部化成对商雀的嫉恨。
“表姐能一直有好运气是老天爷眷顾,可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是要低调谨慎些的好。”郡主脸上带着笑意,不
郡主脸上带着笑意,不听她绵里藏针的话光看表情,迥然一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