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撇着无齿的小嘴,看着他们吃得欢乐,也是馋得紧,一双眼睛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那馋样逗得大人们直发笑。
严二老爷另取了一支新筷子,往盘子里沾了沾,递到严妍嘴巴边,一边说道:“来来,我们妍儿也饿了是不是?”
那筷子头上的汁液抹在严妍的小嘴巴上,严妍上下嘴唇一合,抿了抿,只觉得味道酸酸甜甜,倒也还不错,继而更是一边砸吧着嘴唇,一边热情地看着二爹。
严二爷原本只是想逗逗这孩子,见严妍如此给他面子,严二爷只觉只觉得心里爽得很,他一边斜看了眼严三爷,一边又用筷子沾了另外一盘汁液给严妍。
严三爷看着乖女儿被她二爹逗得都不看他这亲爹了,颇有些吃味起来,也拿了筷子沾了沾自己酒杯里的酒,笑得就跟个大尾巴狼似地,道:“乖闺女,再尝尝这个。”
严妍并未注意到自己亲爹沾了什么给自个儿,见亲爹叫她,忙扭头去看他。待嘴巴里面的味道传入大脑,才知晓自家亲爹居然给她沾酒水,虽说自家晾的米酒比不得高度白酒,可是严妍见亲爹这般戏弄自己,嘴巴一撇,很不给面子的哭起来。
瞿氏见闺女哭了,那小眼神怎么看怎么委屈,心里立马就软了。瞿氏见三爷还在笑,有些着恼地掐了下严三爷腰间的痒痒肉,忙抱起宝贝闺女,心肝肉地哄着。
严三爷讪讪道:“我不过是逗丫头玩……”
瞿氏瞪了他一眼,道:“自个儿吃酒就吃你的酒,她还这么小,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严三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见小女儿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心里也觉得过了些,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严大老爷一贯有些面瘫的脸,这会儿也带着丝丝笑意,他道:“记得那时候三弟才一岁多,某次爹爹喝酒,爹爹骗他说是茶水,他还真吃了一盏,倒头就醉得睡了大半天,可是把下人们吓得不轻。”
年幼时的糗事被大哥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严三爷觉得有些尴尬,正想说点什么,严二爷接着道:“可不是,都多大的人了,我记得前些年,璟哥儿还小,你就这般逗弄过他,那回可是把娘子给气得让你睡了一个月的书房,想必三弟这会儿是忘了。”
严二爷这神补刀一出,严三爷脸上更是挂不住了。瞿氏似乎是想起了此事儿,因此一板着脸,瞧着严三爷,说道:“三爷怕是真个忘了,那这回三爷再在书房呆上三个月反省反省,横竖明年三爷还想接着应考,也该温习功课了。”
严三爷一脸无奈,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他这么个正值血气方刚的男人,本就当了一年多和尚了,眼见着妻子身子骨一日日好起来,这心里早就馋得痒痒,这会儿还得再拘上三个月,严三爷想想都头痛。
严三爷赶忙朝瞿氏认错,那模样要多好笑有多好笑,偏这回瞿氏铁了心,又搬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为了三爷的前程。严三爷耷拉下脑袋,看着笑眯眯的二哥和保持面瘫脸的大哥,心里默默流泪:丫的,这是挖了个坑让他往下跳啊!争宠什么的,大哥、二哥你们要不要这么狠啊!
严妍从头围观到尾,看着这剧情一下子反转到自己老爹莫名其妙被睡了书房,严妍虽然有些看戏的心理,但这会儿瞧着亲爹焉答答的样子,觉得亲爹这会儿好可怜,严妍咿咿呀呀扭着身子要朝着严三爷去。
严三爷顿时又喜笑颜开,他抱着严妍,苦哈哈地道:“我的乖闺女,你娘都发话啦,那爹爹明年定就给中个进士回来,你信不信?”
见怀里的闺女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般,还伸出小手扯他的手臂,严三爷也伸出手,被严妍一下抓住了,严妍很想说:爹,不要大意地上吧!奈何出口只是咿咿呀呀的声音,严三爷惊讶道:“乖闺女,莫不是你晓得爹说的是啥?乖女儿,爹爹一定说到做到。”
此后严三爷还真减少了出门访友的时间,真个儿在家仔细用功读书暂且不提。
第二日,是严妍的百日宴,做为雍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商户,与之有商贸往来的商户们俱都携了厚礼前来,加之严三爷此番中举,以后便是中进士也说不准,一时间城里官家们,能攀上些许关系的也前来参加宴席,即便是不能到场的,那也是派了官家送了礼物来。
这日,前往严府的人是络绎不绝,香车宝马,倒是显得整条街道拥堵不堪。
严妍作为今日的主角,打扮与昨日相仿,在母亲怀里见了不少当家夫人,哪个瞧着都是夸耀一番,又是逗她,摸她的脸,又是伸手抱得,刚开始严妍还会笑,再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假装来了瞌睡,在瞿氏怀里睡着了。
瞿氏心疼闺女,虽说今日是正式把孩子在人前露个脸,这会儿见孩子睡着了,怕闹哄哄的人群吵着她了,忙让奶娘抱回院子睡觉。
冯氏看着一个小孩儿的百日宴便办得这般隆重,心里蛮羡慕又有丝嫉妒,然到底还知晓自己作为瞿氏的娘家人,私下里再怎么闹,在外人面前,那也得给足面子。一时间,这对各怀心思的姑嫂两个在人前表现得那叫一个亲热啊!
向家是与严家生意来往最密切的家族,也是雍州城里一望族,加之向家的姑奶奶前两年嫁到京城一京官家里,据说那家官做得极大,便是府尹大人对向家人也是极为客气的。
向家当家主母年氏已四十岁,因保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