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室中人,秦娆暗地里培养了一大批的暗卫和死士,同时拥有着自己的情报网。
不过,秦娆对于自己的武功极其自信,所以不是特殊的日子,她是绝不会让暗卫近身保护。尤其是侍寝的时候,众护卫更是退避三舍,以免长公主兽性大发,殃及池鱼。
这次的遇袭,让暗卫长卫溟难辞其咎,当晚就跪在穆九昭床前请罪。
因为他不主动请罪的话,秦娆发起怒来,后果不堪设想。
正准备睡觉的穆九昭,忽见一抹暗影刷得飞来,还以为刺客再度来袭,吓得她再度紧握起鞭子,全神戒备。
“啪”的一声,一道鞭子袭来,正中卫溟的右臂。
以为长公主要惩罚自己,卫溟不躲不闪,直挺挺地跪着:“属下救驾来迟,请公主赎罪。”
比起他的不卑不亢,他身后的五名黑衣人同样跪倒在地,却是一脸惶恐和害怕:“请公主赎罪。”
这时,穆九昭才恍然回忆起,秦娆身边还有着一个庞大的影子军团,总人数约为三百多人,全是身手敏捷、武功一流之辈,而且完全效忠秦娆,并非秦子靖。
这些无迹可寻的暗卫和死士除了极少数是秦娆自己培养的外,大部分是她用重金笼络的江湖的侠客。除了暗中保护秦娆外,就是蛰伏于暗处,将一些秦娆看不顺眼,或者与秦娆做对的官员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一边过滤脑海里浮现的信息,穆九昭一边微低着头,细细地观察了为首的青年人。
眼前的这名男子完全不同于公主里的那些妖娆妩媚的男宠,他的肤色古铜,身材伟岸,脸型如刀削斧雕,分明而深邃。
这样的阳刚十足,明明是一派俊朗的美男子,却因左下颚处的一道狭长疤痕,生生地破坏了美感,无形之中多了几分硬朗杀气的武者本色。
这个人正是暗卫长卫溟。
因为秦娆曾救他一命,所以他甘愿为秦娆效力三年。
而今年,正是第三年。
清了清嗓子,穆九昭收起鞭子,一派威严地开了口:“刚才本宫的话想必你们都听到了,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本宫的寝殿,你们也必须做到。”
她可不想晚上睡觉都被人监视!万一乱说梦话怎么办!
“可若刺客出现……”
“只要你们守好寝宫,难不成刺客还能闯进来?”穆九昭挑了挑眉,略带嘲讽地说道,“所以没有万一,你们必须听从本宫的命令。”
“是,公主。”
正对上卫溟幽暗深邃的目光,穆九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猜想,他心中恐怕已经有了疑虑。她敛了敛眼中的担忧,正色道:“现在,继续去追踪刺客,并收集一份与本宫有仇的名单,越详细越好。”
“是。”
整齐的话音一落,六道暗影似离弦的箭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日一早,为了审问言月昨晚的事情,穆九昭整装待发地来到了长欢阁。
昨晚的刺杀,长欢阁的其他公子皆不知情,此时见穆九昭进入长欢阁,各个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每个人的脸色皆是惨白无比,极其害怕颤抖地垂下脑袋,那惊恐不安的样子好似一只只羊入虎口的小白兔,而她就是那只万恶凶猛的大老虎。
唯有少数,搔首弄姿,朝她时不时地抛来几个含羞的媚眼,令穆九昭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但不得不说,长欢阁里各个皆是绝色美男,秦娆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见长公主特意来看望自己,神情温和并不动怒,言月立刻哭哭啼啼地撩起长袖,指着白皙肌肤上被长绳捆过的青紫痕迹,一脸委屈地诉苦道:“殿下,昨晚言月真的是无辜的,是有人打晕了言月,还把言月捆绑了起来……”
言月手臂上并无鞭伤,穆九昭仔细地看了看后,确定他并非昨日刺杀她的男子,心里放松了下来,便温言问了几句昨日的情形。
但言月一问三不知,一直娇滴滴地哭个不停,她的头不禁疼了起来,立刻敷衍了几句,匆匆地逃离了言月的院子。
由于步伐太过匆忙,穆九昭在长欢阁的青竹林里迷了路。
一时间,她不敢随便询问,生怕自己不经意流露出自己不是秦娆的破绽。于是,凭着秦娆迷迷糊糊的记忆,她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着,直直地穿越了这片绿影婆娑的翠竹。
不知情的春兰和素月则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见公主越走越偏,眉头微微地拧起。
风湿漉漉地吹着,飘荡着令人神清气爽的竹叶清香。穆九昭心里的浮躁渐渐畅怀,眉宇舒展之间,只听一道尖酸刻薄的嘲讽声在不远处响起,生生地打破了这份清爽的宁静。
“那个死瞎子一动不动的,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女子声音轻嘲,带着露骨的讽刺。
穆九昭听闻,不悦地蹙起眉头,只见不远处一名绿衫少女一脸嫌弃地端着手中的药碗,声音愤愤道:“死了倒好,省得折腾我们!又要喂药又要上药还要照顾他吃穿用住,尤其是夜里折腾个好几回,烦也烦死了!”
另一名微胖的丫鬟打扫着屋子里的狼籍,满嘴抱怨地应和着:“是啊是啊,光凭我们两人哪忙得过来,也不知道崔嬷嬷为何要让我们照顾这个瞎子。他被公主鞭打成重伤,却只是草草地丢在冷院,一看就是不受宠的,公主这么多天都不来看一眼,想必早就将他给忘了……”
绿衫少女哼哼道:“公主现在最宠的可是言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