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颜深深地与他对视,随即轻轻笑开,“知道了。”
商儒白躺在公寓的地上发呆,冬春换季时房间里最凉,他又许久未归,地上一片冰冷,能让他保持清醒。
与郭文彦的通话刚刚结束,郭文彦一如既往地用一个不相关的人威胁他,威胁的话仍犹在耳边——“商老板,板嘉东还不知道你徒弟是谁吧?等他知道是谁在他身边做了间|谍后,会不会断了你徒弟的前途?”
商儒白眉梢不停地跳动,跳得惹他心烦意乱,终于从冰凉的地上起身,走到酒柜前取出酒来,同时手机铃声响起。
响第一遍时,商儒白看都未看,响第二遍时,商儒白终于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号码后,神色变了变。
“师父,你回来了?”
商儒白不咸不淡地说:“嗯,上次你说你相亲了?怎么样,有正经男朋友了么。”
“有了。”
商儒白淡淡地点了点头,“很好,好好处着,什么时候结婚?”
“分了。”
商儒白:“……”
商儒白揉着眉心,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但确实松了口气,语气轻松地问:“来么?”
“在你门口。”
尹智慧站在商儒白公寓门前,手臂上挂着外套和链包,长发挽起,一身深红色旗袍,开衩的一侧,露出纤细而白皙的肌肤来,是拥有中国古典美的性感。
商儒白打开门来,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微微一笑,示意她进来,边说道:“瘦了。”
尹智慧不冷不热地说:“在塑身节食。”
商儒白一如既往的温笑,接过她的外套和链包挂在衣架上,笑道:“你的身材还需要塑身节食?”
“因为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尹智慧走进商儒白的公寓,犹如在自己家随意,走到酒柜前选了一瓶酒出来,自顾自地倒着酒,“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跑遍国内,又跑了几个国家。”商儒白逐步走近她,轻轻搂上她纤细的腰肢,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压低着声音说:“你塑身很有效果么。”
尹智慧猛地按住他不安分的手,随即推开他,“知道什么叫做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么?”
商儒白眯起双眼,“嗯?”
尹智慧轻抿着小酒,云淡风轻地说:“前天新交了男朋友。”
商儒白视线划过她的脖颈,看到了她颈上的暗紫吻痕,语气一沉,忽地上前一步,将她压在酒柜上,“所以你是来挑衅我的么?”
“不,我只是在发泄愤怒。”尹智慧再次推开他,轻飘飘地问:“你就非祝蕊不可了是么。”
“是。”
“要是一直找不到她呢?”
“那就一直找。”
“我一直没问过你,你究竟喜欢祝蕊什么?”尹智慧擦着他的肩膀走到相册前,一张张迪翻着大学里商儒白拍的祝蕊的照片,“我接触过祝蕊,恕我没看出她的特别之处。”
商儒白往沙发里重重一坐,抽出一根烟来,“男人对初恋总是很执着,你没听过?”
“我本以为你不会落俗套。”尹智慧问,“那么她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以和我并肩携手的人。”指间的烟徐缓地燃起,商儒白深深呼出一口气来,“我曾仰视她很久,之后就变成爱了,她的聪明智慧,我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我的智慧不够?”尹智慧突然撕掉一张照片,半讽刺地说:“我的名字里都有智慧二字了。”
“徒弟。”商儒白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爱我,但你只是我徒弟。”
尹智慧猛地抬高音量,“我记得八年前,你对我说,我们亦师亦友。”
“智、慧。”商儒白沉声压住她尖尖的声音,“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尹智慧一声哂笑,“说好什么?”
“说好我们各取所需,你帮我查出祝宇轩的父亲是谁,我助你成为板嘉东的得力助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尹智慧笑了起来,笑得眼里蓄出泪水来,商儒白眼睛忽地一闪,几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你结婚了?”
“是订婚了。”尹智慧仰头对商儒白轻笑:“师父,没有女人会愿意无限期的等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徒弟今天是来给你送请柬的,下个月婚礼,恭候您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