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嘉东情绪不好,是因为长辈们给了他很大的逼婚压力,倘若他立即和施颜结婚,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而非郭文彦,但若是仍不结婚,就选择冷眼旁观,不插手这兄弟俩的争夺战。
长辈们一致认为男人的成熟与岁数无关,只与成家生子有关。
一个长辈说:“嘉东你现在看起来行事稳妥,但心底没有‘家’这个字的牵挂,就总会有行事不稳妥的时候。”
另一个长辈说:“只有成家后才会真正知道什么叫做责任感,你现在只是以为你懂,但在我们这些过来人看,你还不懂。”
看似是在用他们过来人的经验语重心长的说教着,实际这就是变相的逼婚。
对结婚与否这件事上,板嘉东看得很淡,只要施颜不提,他就不会逼她,反正他心里有数,他曾经让陈戬做过必须要瞒着施颜的事,就是那件事让他心里有数。
但是被长辈们逼到这个份上,仍让他很不快。
随着朝夕相处和磨合,板嘉东深知施颜不喜欢他的隐瞒,总是希望能够跟他一起面对困难,这次便没有瞒着,“逼婚么,不过也没什么事,就算逼婚,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施颜想起上次都到了民政局拍了结婚证她临时反悔的事,一阵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板嘉东似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只是叫她把礼物收好,“价值不菲呢,回头你好好打个草稿,要挨个给长辈打电话谢谢他们。”
施颜想着板嘉东被逼婚的事,不走心地点了点头。
“好了,快走吧。”板嘉东揉了揉她的头发,手心一阵柔软,笑着说:“别忘了骂我。”
施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她真是和他学坏了。
然后,施颜又是怒气汹汹地冲出板嘉东公寓的,连嘴里咒骂的词都是一样的——板嘉东你总是这样!你自己过吧!
板嘉东笑了笑,接着在床上翻了个身,舒服得摸了摸刚被施颜躺过的温柔。
夏季来临,窗台的花开了,板嘉东的神色却渐渐变得淡了些。
什么时候真应该和施颜一起去医院检查检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一点消息,再强大的人都会败给健康,他不得不对此上心些。
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经验丰富的徐昊天打电话,“你说我和施颜这么久也没中奖,如果我们俩真有毛病,是找西医好,还是中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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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施颜如约将板嘉东和长辈的谈话内容说给郭文彦听,郭文彦听着几位长辈的话对他地位没有威胁,就也遵守约定,找上冷清替施颜□□。
冷清见到郭文彦由远及近走来最后落座在她面前,没有半分惊讶,显然曾经就与郭文彦有过接触。
但是冷清这些日子里真的变了许多,她的棱角被自己磨平了,她不再以高高的姿态去看旁人,她嘴边带笑,好似生活安逸美好。
“郭总,好久不见。”
“你变了。”郭文彦一眼就看出冷清不止表面上,甚至心境的变化,“你真是为了板嘉东,什么都能做。”
“他很懂女人。”冷清慢悠悠地说:“自从我强让自己从冷变暖开始,越来越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那么你现在放弃了?”
“那要看你问的是我要放弃什么了。”冷清淡道:“对他的感情,不会放弃,但他这个人,或许快要放弃了。”
“是么?”郭文彦质疑她这句话。
冷清闻言立即反问,“为什么突然不信我说的话了?”
“施颜说她和陆湛斌的事是着了你的道。”郭文彦架着二郎腿,国字脸上面无表情的表情让人感觉很有压迫感,“你没有做过?”
冷清确实没有做过,所以沉默着,思考着,施颜为何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推到她身上,让她来承认这个罪名?
而且今天来质问她的人不是板嘉东,不是施颜,而是郭文彦。
是施颜故意说给郭文彦听的?
为什么?
是在故意给她威胁感?让她离板嘉东远点儿?
但她近几个月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你沉默,我就权当你承认了。”郭文彦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放下了二郎腿,边晃着脖子边说:“冷清,我知道你还算孝顺,所以你要记得,你做的任何事,都会影响到你的家人。”
冷清脸上淡定自若的微笑顿时收了回去,“你又拿这件事威胁我?!施颜的这件事跟我无关!”
郭文彦闻言神色一凛,“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
冷清一字一顿地说:“不、是。”
郭文彦开始觉得事出蹊跷,起身离开前,又质问了冷清一遍,冷清的回答不变,“不是我。”
但郭文彦也没有将他说过的话收回,撂下狠话道:“总之我对你的劝告不变,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会影响到你的家人,好自为之。”
冷清坐着未动,陷入沉思,许久后,她缓缓抬眼,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她明白过味儿了,那大概是施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就为了把脏水泼到她身上,让郭文彦来警告她。
过了这么久,看到施颜做出这种事来,冷清竟缓缓从心底生出一阵欣慰来。
施颜这个老好人,终于懂得算计人了。
冷清始终记得大一开学的第一天,施颜第一个到,她第二个到,行李被父母放到床上后,她出去送父母,再回来时,施颜已经在帮她擦床铺上的灰,边铺着白纸她边笑说:“床铺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