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他吃饭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背后,虚虚拍拍他的背,看他噎住满屋子乱窜的样子。
又比如在小道士“悟道”的时候故意在他面前跳热舞,再贴面贴胸贴屁股,看着他睁大了眼睛一片茫然耳朵还乱动的样子。
有一次那道士爬上屋顶“夜观星象”,他干脆使用“漂浮”功能飘上了屋顶,结果大概是这道士真有什么本事,在他飞上屋顶的一瞬间竟然吓得脚底一踉跄,直接从屋檐上摔了下来。
那次真是把史密斯吓得不轻,好在这道士好像是练过什么功夫,在头破血流之前居然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站住了,只是受了惊吓一般的小狗眼神让史密斯笑了好长时间。
所以说,这些“修行”之人也是有些本事的,不是吗?
史密斯在这边玩的不亦乐乎,那边张守静却被史密斯引的欲生欲死。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恨不得抱住史密斯的大腿求着修仙去,可自从皇帝告诉他,神仙并不是每个都很友好,大部分神仙见到凡人能看到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抹杀”掉这个凡人,如果不抹杀这个“凡人”,就干脆抹杀这个“错误的世界”。
这样的话彻底颠覆了张守静长久以来“遇仙得道”的心愿,也让他对“大道无情”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即使他道行越发精进,开了天眼后甚至能看到面前那个带着金光的影子,也不敢贸然和他攀什么关系。
但他大概是养气的功夫还不够,瑶姬女仙的那位神仙朋友大概是看出了什么,经常三不五时来试探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冷不防地就冒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时日久了,张守静对神仙的尊敬越来越淡,到了后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大概倒霉遇见的是“瘟神”。
不是“瘟神”,有几个神仙能做出他在如厕时蹲在面前托着腮盯着看的事情?
最近感觉到自己道心不稳的张守静,在“取草纸擦完后直接糊在这金发神仙脸上再和他同归于尽”还是“且忍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痛苦中挣扎着,准备回头就著书立传广传天下,把这位的形象塞到“厕神”里去,让他日日在茅厕之中享受香火。
逼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在他只能在脑海里逞一时意气的时候,张守静突然感受到面前的神仙一下子站了起来,并且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难道是他听到了我脑子里现在想些什么,害怕了?”
张守静痛快的想着,也不管在什么地方了,悄悄睁开了天眼。
只见面前隐隐约约站着个身高腿长的金发神仙,面目看不清楚,浑身犹如笼罩在轻雾之中,正捂着自己的手臂怪异的僵硬着。
没一会儿,张守静就看见这个神仙一点点漂浮而起,起先只是缓缓升高,到后来越来越快,几乎是以“撞破茅厕”的架势穿越过了房顶。
他哪里还顾得上如厕,随便擦了一下提着裤子就奔了出去,就见着那金发神仙越飞越高,速度极快地向着祭天坛的方向飞行,但看他那个架势,不像心甘情愿的,倒有些像是传说里正在被高人用法器收服的妖精。
“姚霁!”
一声怒吼引起了不少宫人的注意,也让张守静带着“不会吧”的想法,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从东边宣政殿的方向,也径直飞来一道同样的人影,看情形是和那男神仙一样,身不由己地飞向祭天坛。
更远处,轻功已经运到极致的年轻皇帝焦急地追赶着天上的人影,那表情一下子就让人想到了嫦娥奔月的故事里,因为看到妻子飞升而痛心疾首追出来的后羿。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些神仙不是自己下凡,是偷偷下凡的吗?”
张守静心中想到。
“现在被‘天庭’发现,要回去了?”
张守静还在推测间,动若游龙的刘凌已经追着姚霁跑到了他的身边,见张守静眼中神光奕奕地看着祭天坛的方向,他急道:“你也看到了?你有什么法子让他们下来么?”
这便是病急乱投医了。
张守静一脑子江湖,茫然地摇了摇头。
刘凌见他比自己还懵,只能跺了跺脚,继续又向着祭天坛追去。
他这一跑实在是引人侧目,身后追着无数宫人侍卫不算,有几个原本在宣政殿里禀报公事的大臣也追的气喘吁吁,眼见着皇帝向着西边一溜烟没有了踪影,这些人抓住张守静的衣衫,疾言厉色地喝问了起来。
“张道长,陛下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看到了什么?”
张守静被一群人围着往祭天坛拽,不由自主地也加快了脚步,眼见着这些大臣痛心疾首的表情,他突然有些同情这些年来被无数人私底下讨论“脑中有疾”的皇帝,默默指了指西边祭天坛的方向,肃穆道:“祭天坛出现了神仙,陛下看到了,所以追了过去。”
“我的个好道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上次雷电交加你说是神仙渡劫,喊得半个皇宫都听得见,现在京中还在议论纷纷,这时候你又说陛下看到了神仙!你怎么不说皇宫是神仙在人间的行宫,没事就下来溜达一圈呢!”
薛棣简直要疯了,要不是张守静这几年来声望越来越大,隐隐有继承泰山宗道统的意思,他简直就要动手揍人了。
“正是如此,临仙的皇宫,便是神仙的行宫。”张守静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