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最近的日子过得很逍遥,每日里什么也不用干,就待在屋子里装病。白天趁着王熙凤不在,调·戏调·戏丫鬟、媳妇,即便不能得手,却也占了不少便宜;晚上有王熙凤伺候,尽享温柔乡的销·魂。
今日也是如此,老太太把王熙凤叫去了,他托病就在房里拉着平儿动手动脚。平日里王熙凤看得紧,平儿虽已是他的人了,却还新鲜着。
“你且等她回来,若还敢说这话,我才服你呢。”平儿跟贾琏腻歪一会儿,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推开他整理凌乱的衣裙。听见贾琏不满的低咒,笑着回身点点他额头。
“嗤,爷那不过是让着她。看哪日她把爷逼急了,爷怎么收拾她。”贾琏其实有些怕王熙凤的泼辣,不但是因她身后有个蒸蒸日上的王家,也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这府上的地位。真比较起来,他还真不一定比他媳妇得脸。
“哟,我的好二爷啊,您这是要收拾谁呢?这么大火气,别是被谁勾起了兴致,来冲我撒火儿呢吧?!”他们正说着,王熙凤冷着一张脸挑帘子进来了。
她本是兴冲冲地回来报喜,却没想到迎头就碰上这么一出,肺都要气炸了。但想到方才在老太太那儿得的消息,强忍住心中的醋意,并没发作出来,只狠狠地剜了平儿一眼,吩咐道:“你去给我把那千罗锦的袄子浆洗了,别人我不放心。”
平儿低着头敛衽一礼,脚步飞快地就退了出去。虽然,寒冬腊月里还要做浆洗的活计,可她还是松了口气。今儿倒是自己放肆了,偏又让她看见,挨这顿罚也不算亏。
贾琏的脸色也有些讪讪的,坐在那儿整理自己的衣袍。其实他心里也纳罕,今儿这泼妇是怎么了,居然没闹起来?若是往日,怕不是早上巴掌扇平儿了。
他低着头,许久都没听见他媳妇的动静,不由抬头看过去,却见王熙凤正一脸笑吟吟地打量着他,那一双丹凤三角眼上上下下的,直将他看得毛骨悚然。天,她这是作什么妖儿?!
“呵呵,奶奶回来了,快坐下歇会儿,外面那么冷,看把这手冻得冰凉。来,我给你捂捂。”贾琏忙拉住王熙凤的手,将人拉进怀里坐着,陪笑问道:“奶奶这么瞅着我,可是我哪里有什么不对?”你看什么呢,那眼神儿,看的他心里直咯噔。
“我能瞧什么,不过是瞧瞧我家爷们儿,怎么忽然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呢。这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托生到了老圣人干儿子的膝下。”王熙凤心里满意贾琏的殷勤,脸色好看了许多,也不故弄玄虚了。
贾琏一愣,旋即也笑了,“快别闹,老圣人那也是能随便乱讲的。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在自己屋里还好,若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定惹出什么祸事呢。二老爷可是才让抓进去。”很显然,琏二爷把这当成是个玩笑了。
“去,谁跟你这么逗乐,我是那不分轻重的人嘛?”王熙凤低啐一声,但很快便娇笑起来,双臂环住贾琏的脖颈,“我的爷,咱家大老爷被老圣人认做干儿子了,真事儿!方才就在荣庆堂,乾清宫的掌事公公亲来传的信儿。还说,过年的时候就要公布于众呢。”
她见贾琏怔怔地不吭声,接着得意道:“还有,那位公公今儿可是给咱们大房撑了腰,老太太已经说了,明儿就让咱们搬进荣禧堂呢。哎,你听没听见我说的啊?”
此时的王熙凤,早就忘了她之前有多看不上自己的纨绔公爹,不管是心里面上,皆是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神情。对未来,更是充满了憧憬。公爹成了老圣人的干儿子,那得有多大的势力,这年头总是权在钱前,有了势力还怕没银子?日后,说不定她也混个一品诰命当当呢!
很显然,琏二爷不但听见了,还听得非常清楚。他腾地就站起来,根本没通知怀里的王熙凤。只听这女人惊叫一声,便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直接把美梦摔醒,爬起来跺着脚嗔道:“死鬼,你做什么……”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拦住琏二爷飞快离开的脚步。此时,他心里除了“翻身了翻身了”几个字,便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爹成了太上皇的干儿子,那岂不是就跟皇上是一辈儿了?那他呢?就该跟皇子们是干兄弟了啊!不行,惊喜来得太猛太快太剧烈,他有些承受不住,必须要去冷静冷静。
皇宫里是没有秘密的,在老皇帝没有刻意隐瞒的情况下,贾赦前脚走出乾清宫,他被认了干儿子的事后脚就传了出来。所有消息灵通的皇亲国戚、勋贵朝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事。一时间,整个京城的上层建筑尽皆哗然。
老贾家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一个闻名京城已久的老纨绔,竟然忽然就成了太上皇的义儿干殿下,这叫什么事儿?!难道,这贾赦给老圣人灌mí_hún汤了?不然怎么能看上他?!
这件事发生地太过突然,事先没有任何预兆。但大家都是在朝堂上混的,不知道内情也可以脑补嘛。
与干儿子事件同日发生的,乃是太上皇遇刺事件,这就很巧了。那么,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关联呢?
也许……贾赦真的走了狗屎运,凑巧救了遇刺的太上皇?但,就凭贾赦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有这个可能么?嗯,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另外,有人也探听到,贾赦的亲弟弟,荣国府的二老爷贾政可是因为刺杀的事情被抓紧锦衣府了啊。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