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修炼者罢了,谁也不爱谁高贵一分。碰上了,没有冲突就一笑而过,若有冲突便你死我活,十分没必要用正义大旗来装点自己。
“说得也是,老爷肯定一回来就来看哥儿的。哎,就是不知道咱们老爷得了什么封赏,有没有带几块银山上的银子回来。哥儿,你说老爷能当个什么官儿?能不能比当年二老爷大?”
“老头儿说,要封他公爵。说他在战场上表现不错,基本上做到了身先士卒。”他就差把傻爹武装到牙齿了,老头儿会放过他才怪,不想冲在最前面都不行。
“哎哟,那感情好,咱老爷这回算是争气了!也让那些不开眼的看看,老爷怎么就废物纨绔了?!那是她们不会教,老爷跟着哥儿学了一阵子,可不就出息成这样。”
刘妈妈言辞间颇为得意,要是贾母当面,说不定能啐她一脸:你就是不会教孩子,还不如我们哥儿呢!
儿子教老子,用不用这么自豪啊?!张家的在一旁听得想翻眼睛,但也知道跟刘妈妈说理没用。这女人,跟三爷有关的事,只要是认准人,那就别说牛了,谁都拉不回来。
贾赦凯旋而归,这是荣宁二府的大事。就连平日总在观里作妖儿的贾敬都回来了,就为了迎接新任的世袭荣国公。
是的,赦大老爷虽还没到家,但封赏却已经传回来了。今上lùn_gōng行赏,册封干兄弟贾赦贾恩侯一等国公,因其出身荣国府,便仍以“荣”为号,封荣国公,世袭罔替。
封个国公没什么,可“世袭罔替”这四个字的威力实在太大。要知道,铁帽子爵位本朝一个都没有,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个。就算是当年的四位异姓王也并非世袭罔替,而是袭五代降。
可以说,皇子们封王,都没这待遇。老头儿太可恨了,干儿子整得都比亲儿子亲了。
消息一经传来,登时让颓势已显的荣宁二府抖起来了。
尤其是邢夫人,瞅着儿媳妇跟王氏都忍不住冷笑。让你们嘚瑟,且等我家老爷回来的。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刚过午时的时候,守在宫门口的外人下人传回消息,大老爷已经出宫了,正跟许多大人寒暄,这就要回府了。
登时一家老小的穿戴整齐,一起到正门处列队迎接大功臣回家。这一回,就连贾母都没有端着架子,一身诰命大妆,精神抖擞地带着贾宝玉等在门内。
贾赦一路回来,沿途有流水般的下人飞跑回来报信,等他到了荣宁街口时,贾敬便率领阖族男丁应了出来,见了贾赦便是一拜。
在他身后,是贾家大大小小的男丁,皆随他一起下拜。这一拜倒都是诚心,毕竟大老爷早已今非昔比,成为整个家族的顶梁柱了。
“兄长这是作何?”贾赦见状赶紧翻身下马,双手将贾敬扶起来,又向他身后道:“诸位也快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必弄这些虚的。”
女眷们则由贾母带着,一起等候在门内。贾赦被族人簇拥着进来,见了贾母倒头便拜,贾母亦激动地赶紧相扶,很有母慈子孝的意境。只可惜,母子两个都做不出热泪盈眶的假象,让气氛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之后,便是大开祠堂,祭告祖宗,咱们家又有国公爵位了,还是世袭罔替的呢。
从祠堂出来,两府已经摆好宴席,为新任荣国公接风。酒宴方开始不久,便有各家的贺礼送过来,四王八公这些人家自不必说,还有许多此次出征的同僚,也纷纷送了重礼过来。
贾家人应接不暇之余,也各自心中暗惊。贾赦不过是上了一回战场,混了个国公回来不说,竟然还结交到如此多人脉么?在他们看来,贾赦那样的,也就是去镀镀金沾沾光,还真能指望他打仗啊?!
但,瞧瞧,那可是忠直王爷的长史官,对大老爷客气成什么样儿?!还有周老将军的长子,都恨不能跟大老爷当场拜把子!
赦大老爷他……到底都在战场上干什么了?!
“恩侯,不管咋说,你这个哥哥兄弟我认了。日后我儿子就你儿子,我闺女就是你闺女,我爹就是你爹。”周老将军的长子大巴掌拍着赦大老爷肩膀,话说得十分豪爽,“往后咱爹要是再上战场,就看你的了。”
老子听着,这咋就不像好话呢?!
你认老爷做你哥哥这没什么,老爷就当你缺爱了。但你不能因为老爷给你爹当了一回挡箭牌,就指望着老爷回回都这么干吧!
要知道,那刀剑砍在身上虽然没伤着老爷,但那疼可是一点儿没少啊。
个没良心的!
是的,身材并不高大伟岸的赦大老爷,乃是伐倭军中的头号肉盾。每每在同僚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或自愿或被迫地以身相护。这也造就了他卓著的军功和非一般的人缘。
起初,贾赦那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可当他发现自己“刀枪不入”之后,机缘巧合地救了周老将军一命。从那以后,赦大老爷就成为了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三四年的仗打下来,大老爷早已知交遍天下,在军中过得如鱼得水。
直到这时候,大老爷仿佛才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在老儿子的领导下,向着成为军中之神出发。
好容易打发了族人和送礼的,赦大老爷无视掉他亲娘殷切的眼神,撒丫子就向老儿子的所在冲去。
他实在太想知道,虫虫小可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怎么忽然就能刀砍斧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