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引得汪家炸了锅——汪家大女儿决定放弃舞蹈了。
在此要先介绍一下这位汪小姐,她全名叫做汪绿萍,今年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值青春年华。她自幼学习舞蹈,并在舞蹈上拥有卓绝的天赋,她热爱着跳舞一如她热爱着生命。如今她年纪轻轻,就已举行过多次巡演,她可以说是汪家的骄傲。
前不久她准备组建一个舞蹈室,父亲汪展鹏本想帮一帮忙,但她自小个性独立要强,决心一人筹办此事。连日的忙碌下,她完全忘记了休息。又一日,在连续积累的疲劳之下,她不小心淋了点雨,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几天后体温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当然,大家大概都能猜到的,再次苏醒过来的汪小姐已经不是真正的汪绿萍,而是我们刚造反完毕的乔女士了。
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虽然乔安在数载轮回中,也算得上是一位既能清洗油烟机,又可修理煤气灶,通天文晓地理,不论是招兵揽马还是上房揭瓦都精通的全才。但转世这么多次,她还真没点亮跳舞的技能点。
乔安一直以为,在对待与艺术有关的事情上,除了需要一定的天赋以及不轻言放弃的勤奋外,更需要一定的兴趣。不过很可惜,几世以来,她虽然欣赏了不知凡几的精彩绝伦的舞蹈,她却一直没能培养出亲自跳舞的兴趣来。
在得知此世的身体原主是一个称得上舞蹈家的舞蹈天才时,乔安几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你让她舞个剑,她倒是能舞一套——至于这剑会不会舞得杀气腾腾先不予讨论。就算是让她舞个刀,乔安犹豫一会儿,也能像模像样的来一套。
不过要是让她单纯的跳个舞,还是身体原主颇为擅长的芭蕾舞,她顶多能按照身体原主的记忆,把原主曾表演过的那几支舞蹈原模原样的复制似的表演出来,但若是让她搞个创新,再借由舞蹈表达一下丰富的情感、深刻的主题什么的……
那还不如给她个铁锤,让她直接表演抡大锤呢。
尽管她脑海中记录着许许多多她在不同人生中观赏过得种种舞蹈,可以直接搬运过来,当做自己的原创舞蹈表演,但这事在乔安看来,就和脱了裤子放屁,闲的没事找事一样。明明不会,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乔安觉得做这种事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思来想去后,乔安觉得自己还是不给身体原主抹黑了,乖乖的退出舞蹈界吧。
于是,当她在某天晚餐结束后轻飘飘地抛出自己的这个决定后,汪家差一点就上演了鸡飞狗跳的一幕。
舜涓一愣,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大女儿在开玩笑,但看到绿萍的表情不似作伪时,这才相信她不是在开玩笑。
汪展鹏原本正在看报纸,他抬头一看,见自己妻子几乎要爆发般的尖叫出来,他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舜涓,冷静一些。”
舜涓:“你别在一边装好人!我在这里急得要命,你却在旁边跟没事人似的冷眼旁观,绿萍好歹也是你女儿,你怎么对这事这么漠不关心,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外边受了什么委屈!”
汪展鹏无奈地说:“我怎么不关心了?绿萍是怎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像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决定的孩子吗?你先别着急,总要等绿萍把话说完再急吧。”
听丈夫这样说,舜涓这才镇定下来,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的说了一句:“你总是有理。”
乔安见舜涓看向自己,立即从脑海里翻出来了自己早已打好的腹稿。
她毫不慌张的先是东拉西扯了一通,大谈自己对于舞蹈的喜爱,以及在这上面做了多少努力。回忆完了过去,立刻开始展望未来,并把对于舞蹈的热爱,扩展到整个艺术层面上。
“妈,我知道你们一定对我这个决定很不理解。其实,有些事情我也是刚想通的。我喜爱舞蹈,也喜欢把舞蹈带给每一个懂得欣赏它的人,但我觉得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我希望能把舞蹈,不,不仅是舞蹈,我希望把艺术的魅力带给更多的人,也希望能够给任何一个喜爱艺术的人带来成功的机会,发现更多的艺术明珠。我不会仅满足于成立一个小小的舞蹈室,我觉得我应该趁着自己还年轻努力拼搏一把,即使最后会一事无成,我也毫无遗憾了。”
说实话,几辈子以来乔安就没说过这么励志的话,但汪家人说话似乎都是这个调调的,她也只好肉麻下去了。
舜涓显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也听不太明白,她用胳膊肘碰了碰汪展鹏。
汪展鹏放下手里的报纸,他说:“你一向很有主见,我也不想多啰嗦什么。我自认还算一个开明的家长,只要你能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毫无遗憾,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去做做试试,说不定将来真会后悔的。”
说道最后,他不由得有些怅然。
他想起了沈随心,那个他在异国他乡遇见的淡泊温婉的女子。他与她在充满浪漫气息的法国相遇,当日的她也是用着这种充满个性与灵气的淡雅神情,叙说着自己对艺术的向往。
如果那时的他能够更果决一些,随心她说不定也就不会为了顾及他以及他家庭那般为难了,可是人生的旅途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估计乔安是要命也不想到,自己简短的几句话,就让她这辈子的便宜父亲把思绪歪到了他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