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戳中白宣的心肺了,气得发抖。俞又暖结婚十年连个蛋都没下出来,现在还出了车祸,左问拿她当玻璃人对待,生儿子下辈子吧!白宣强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谁都看得出她的异样。
郭志国和左睿赶紧出来暖场,吃完饺子就张罗起麻将桌来,打起麻将就没时间想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
四个老人打麻将,四个年轻人则在沙发上坐着看春晚,郭晓珍和郭晓玲姐妹的手机不停地响起短信提示音,左问的手机也有不少问候短信需要动动手指足一回复,至于俞又暖,她电话簿上的人五个指头都数得过来,整个晚上一直是漆黑一片。
左问一手搂着俞又暖的腰,一手摆弄手机,郭家姐妹也都埋在手机里,俞又暖坐了片刻,实在受不了,挪开左问的手好奇地走到白宣的身后看她打麻将,声音还挺好听的,俞又暖看了一会儿,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技能并不曾忘却,渐渐居然也就看懂了。
过了一会儿,郭晓珍接了个电话出了门,郭晓玲在微博、微信上抢红包抢得不亦乐乎,白宣水喝多了憋得慌,居然找不到一个代打的,“又暖,你会不会打?”
俞又暖早就跃跃欲试了,含蓄地点头道:“我可以试试。”
至于为什么白宣不找左问代打,俞又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如果她知道左问在初三的暑假帮白宣代打,曾经横扫整个教师小区的麻将桌的辉煌战绩后,也许就不会吃惊了。在那个初三之后,白宣一叫左问代打,大家就笑她是不是输不起了叫儿子来翻盘。
俞又暖的速度慢,她极其喜欢摸牌的感觉,其他三个长辈也不催她,李茹打了一个五条,俞又暖险些看漏,“碰。”她坐在李茹的上手,碰了之后又是李茹出牌,李茹不要条,又打了个一条,结果又被俞又暖碰了。
李茹接着打了个二条被俞又暖杠了,杠出一个九条,俞又暖兴奋地叫了一声“又杠。”杠起一个八条,和手上唯一剩下的八条刚好做对。
胡了!清一色大对子双杠加杠上花自摸三家。
白宣从洗手间出来后就看到俞又暖收了一堆钱。
“怪得不别人说新手火旺啊。”左睿笑道。
俞又暖念念不舍地从座位上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盼望着白宣再去上厕所,所以十分殷勤地帮她添水。
俞又暖刚走到左问身边,就见门从外面打开,郭晓珍一身寒气地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提着两大盒礼品的男人,大约三十几岁,有点儿小肚腩,前额有些秃顶,系着带f家logo的皮带。
陈德庆一进门就喊道:“郭老师,我来给你拜年了,白老师也在啊。”
陈德庆是郭晓珍的铁杆追求者,数十年如一日,从没放弃过,不过今年是第一回得以在除夕之夜登堂入室。看到左问夫妻在座时,陈德庆立时就明白自己今日的幸运来自哪里了。
郭志国和李茹起身招呼了一下陈德庆,就又迫不及待地坐回了牌桌。陈德庆和左问其实也是同学,小学同学。两个人彼此点了点头,陈德庆的眼珠子就定在俞又暖身上了。
美女常见,大美人实在少见。不过好在陈德庆在丢丑前就回了神,开始赖在郭晓珍身边奉承,只是眼睛时不时往俞又暖瞥,倒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忍不住就想看,也的确好看。
一颦一笑都是漂亮得惊人。
年轻人过年向来都不会守着电视,吃了晚饭就喜欢出去呼朋唤友,陈德庆算得上是地主了,在本镇开了个小企业,混得有头有脸,车开的是奥迪q7,“老同学要不要去酒吧坐坐?”这话是对左问说的。
郭晓玲却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她翻了年就高中毕业了,从没去过酒吧,格外好奇。
“你十八岁都没有,跟着瞎起什么哄?”郭晓珍斥道。
“姐,你就让我去开开眼见嘛,我不喝酒就是了,电视里演的不是还有卖苏打水吗?”郭晓玲倒是知道不少。
陈德庆为了哄未来的小姨子开心,也帮着劝郭晓珍。
郭晓珍看了俞又暖和左问夫妇一眼,“镇上的酒吧人家坐不惯的。”
这话明摆着左问和俞又暖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了。
左问看向俞又暖,“你想去吗?”
俞又暖既不想看春晚,又没有麻将打,太早又睡不着,侧头道:“要不去看看?”她看得出郭晓珍眼里的挑衅,倒是不介意打击一下对方。青梅竹马又是两对门儿,还一直不婚,又得她婆婆喜欢,俞又暖其实也很不爽的。
“你想去,我们就去。”左问淡淡地道,可俞又暖感觉得出他的不高兴,左问的拇指一直刮着她的侧腰。不过左问本就是个闷性子,让他去酒吧的确有些为难,俞又暖并没太放在心上。
小镇的酒吧业其实已经形成了不小的气候,车程大约三十分钟,已经接近县城边上了。
酒吧临河,绿灯红光倒映在河水里,夜色遮掩了河水不算清澈的颜色,河对岸的空地上方有时不时升起的大型烟花,一闪即逝的璀璨叫人忍不住也想趁着青春火热一把。
出人意料的是,镇上这酒吧一条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若非陈德庆十分有面子,恐怕连桌位都匀不出来。
“流光”的装潢很有特色,都是原木结构,有点儿像猎户住的屋子,周围的墙上装饰着兽皮,门口挂着一个牛头,据老板说,是他自己杀的牛又自己亲手打磨抛光的。
左问给俞又暖点了一杯不含酒精的鸡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