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侯慢慢把帷帽摘下来,众人齐齐的发出“嗬——”的一声,立刻明白了老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鬼侯的脸有些尖削,但并不是锥子脸,下巴尖尖的,眼睛带着勾儿,双眼略长,有一种异域风情在里面,他的眼神毫无波澜,一对眸子竟然是不同颜色的,好像高贵的波斯猫一样,嘴唇的颜色很粉/嫩,透着一股水光,嘴唇紧紧闭合着,似乎有些微微咬住,在冥思什么问题b>
众人顿时大吃一惊。
真的是那个长老!?
温白羽脑子里梆梆的响,但是突然又觉得不对,因为那个长老是惨白色的脸,一张脸是石膏一样的白色,他们之前都见识过,这一点万俟景侯也证实了。
长老很可能是一种镜像,而且正在恶化。
眼前的鬼侯脸色很正常,皮肤白/皙,透着一股蜜/桃一样的粉色,嘴唇也是嫩粉色的,根本看不出石灰的颜色。
鬼侯的眼神看起来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然而他的手指抠紧帷帽,似乎在思考语言。
就在这个时候,老蛇突然“嘿嘿”笑了一声,挠着自己下巴说:“真……真好看。”
众人:“……”
众人一阵无语,转头看着老蛇,刚才的气氛全都给破/坏了,他们本身很紧张的,内心里有无数的疑问,结果老蛇就这么呆头呆脑的给破/坏了。
老蛇见众人用眼睛盯着自己,眨了眨眼,很认真的说:“本……本来就很好看啊,看几遍都觉得很好看。”
鬼侯难得的脸上露/出一股粉红色,那种蜜/桃的颜色更加深了,殷/红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老蛇瞬间就看呆了。
众人只好放弃了老蛇,温白羽看向他,说:“你到底是谁。”
鬼侯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去,捏着帷帽的手又紧了紧,张了张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说:“无虞。”
慕秋顿时炸毛了,说:“他是那个长老!”
唐无庸立刻拦住慕秋,不让他冲动,慕秋的眼睛顿时变成了血红色,紧紧盯着无虞。
而无虞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很镇定的站在青铜门前,青铜门上是他的雕像,和他一模一样,雕工非常完美,好像是一种膜拜。
万俟景侯说:“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鬼侯吸了一口气,把帷帽扔在地上,似乎觉得这种东西以后都不需要了,说:“需要从我没有恶意开始解释吗。”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当然。”
鬼侯靠着门站着,其他人就对着他站着,只有老蛇不明情况,左右看了一眼,说:“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温白羽说:“你之前说过,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说的就是这个?”
鬼侯点了点头,温白羽又说:“镜像?你们谁是镜像。”
鬼侯抬起头来,注视着温白羽,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诧异,说:“我以为这个世上已经没人知道镜子的事情了,没想到你还知道。”
温白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下巴,心说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从几千年后被抛过来的呢,或许这个时代的确已经没有人知道镜子的事情了。
鬼侯感叹完,又恢复了平静,说:“他是镜像,但是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说不清楚到底谁才是附属品了,不是吗?在你们的印象中,无虞也是他,不是吗?我已经不是我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到底谁才是附属品,镜像仿佛偷盗了他的身份,取代了他这个人,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真正的本体反而变成了怪物,这就是鬼侯感叹的遭遇,这么多年来,鬼侯从未用过自己的名字,一直只是一个无名氏。
唐无庸和鬼侯是认识的,唐无庸本身叫无庸,而鬼侯本身叫无虞,可以说这两个人是师/兄弟关系,唐无庸的师父是无虞的师伯,而无虞的师父则是上一代族长,也就是捕捉慕秋的人。
唐无庸和无虞的接/触并不算多,因为并不是直系的师/兄弟,但是两个人的较量不少,在他的印象里,无虞一直是很孤高的人,说眼高于顶也不为过,他的出身好,师父更好,一直被看待为下一代族长的备选人。
而眼前的这个无虞,看起来心如止水,和之前的无虞有太大出入了。
鬼侯发现了唐无庸探究的目光,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
唐无庸眯眼说:“你很失望?”
鬼侯摇头说:“在这个世上,没有能让我更加失望绝望的事情了。”
鬼侯看了他们一眼,说:“这个故事很长,我捡重点和你们说,很可惜,咱们不能进去坐着说了,毕竟这里面是什么样子,我已经不清楚了。”
鬼侯说着,指着那扇青铜大门。
温白羽很奇怪他的态度,仿佛他很熟悉这个地方,然后他的语气已经时过境迁,时移世易,仿佛有太多的感慨。
鬼侯转头看向一直处在状况之外的老蛇,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眼睛有些狭长,笑起来却弯弯的,竟然透露/出无线的温柔,还有一丝妩媚。
老蛇顿时看傻了,眼睛都直了,差点流哈喇子。
鬼侯说:“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恩/人是谁,不过在这之前我好想知道了。”
老蛇云里雾里的说:“什么意思?”
鬼侯开始回忆,他们就站在青铜大门前,对着无虞的雕像听着他的回忆。
血月族的人有一个特点,他们全是普通人,没有天神的血缘,但是他们的生命很长,不代/表不会衰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