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京城有三大景,博雁寺清澈见底的博雁泉,黄华山脚下的三十里桃花,城郊雪云山上的似火枫叶。
博雁泉清冽澄碧,四周苍松环绕,是夏日里的一股清凉。黄华山桃花盛开之时,如同落下了一片胭脂云,灼灼其华。而一到秋季,雪云山上的红叶漫山瑰艳,层林尽染,临风飒爽。
时值深秋,叶裴青备好马车,向老太太请安打招呼,准备带着十三去城外赏枫叶,散散心。
老太太自是高兴,说:“进门快一个月了,出去玩玩也好。”
叶裴青笑着应声,心中也是无奈。
这几日听从叶林的献计,叶裴青为十三置办衣服、玩意儿,甚至打听了十三未出嫁前的爱好,为他寻来了几幅字画,又因他喜欢毛茸茸的东西,给他买了一只体胖毛厚的猫。钱花了不少,那人却一个笑脸也没给他。
赵姨已经知道二人在闹别扭,心急火燎,暗中劝十三说:“世子对公子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公子千万别再使小性,还是好好向世子道个歉,服侍一晚也就好了。”
十三也不说话,只管低着头,默默地翻阅吴管事送来的府中各院的下人名册。
赵姨看着叶裴青越来越不好的脸色,赔罪道:“世子恕罪,公子身体不好,这几天时常咳嗽睡不好觉,还请世子担待。”
叶裴青冷冷地说:“他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送进门的夫人,进门一月不曾服侍夫君,还摆这副样子给我看。你告诉他,他若好好听话,今后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他就等着受苦吧,他带来的下人、丫环,我一个都不放过。他在家的那个大哥,我管保叫他的仕途到此为止!”
十三并不理他,仍旧默然无声地看名册。
叶裴青又冷笑着对赵姨说:“你家那个君华小姐,听说前不久刚刚许配了人家?是哪家的公子?”
十三一听此话,冷冷地看着他说:“世子有什么冤仇何必要迁怒于人,只管冲着我来不是好?”
叶裴青笑着说:“你知道就好。你全家的前途,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赵姨急得哭了出来,说:“世子息怒,先去歇歇,容老奴劝劝公子。”
这边赵姨口沫横飞地劝十三,夫妻礼义伦常说了一整天,差点吐血抹泪地晕过去,十三却仍然不肯松口侍寝,连低头向叶裴青说句软话也不肯。
那边叶裴青的小厮们惶惶不可终日,做错一点小事就会遭到严厉的责骂,急得抓耳挠腮,于是又推了叶林去解决主子的烦恼。
叶林只好硬着头皮向叶裴青说:“夫人是男子,九岁定亲之后不能经常出门,心中必定羡慕京城的景色。不如世子带夫人出去玩玩?那时在景色优美的地方铺床被子,我们帮世子看着不让人打扰,说不定夫人就应允了。”
叶裴青虽说“胡说八道,这算什么办法”,却毕竟寝食难安。第二日他便备好了马车,思索一下之后先向老太太辞行,才来院中接他出门,说:“老太太看你身体不好,让我带着你出门散散心。”
老太太一直以来对十三很好,十三并不想违背她的意愿,也不想解释什么,便跟着叶裴青出了门。他一上马车便靠着车门而坐,离叶裴青远远的。
马车缓缓开动,叶裴青笑着说:“这雪云山的漫山枫叶,美不胜收,你可曾看过?”
十三不答。
叶裴青又试着博取同情:“我幼年丧母。”
十三轻哼了一声,默默望着窗外,只字不言。
叶裴青被他弄得很没有面子,心想他也是幼年丧母,只怕比自己还惨,不禁伸手要摸他的脸,被十三猛地拨开他的手。他手上的戒指不经意的擦过,在叶裴青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叶裴青何曾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过人,一见血也生气了,沉下脸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觉得嫁给我很委屈?觉得我配不上你梅公子?九岁就知道这辈子是我的人了,现在才委屈。”
说着便将他按住亲吻。
他存心欺负十三,舌头深入喉咙tiǎn_shǔn,吻着吻着又变得温柔缠绵。
十三喘不过气来,踢打挣扎,“嗤拉”一声撕开了叶裴青的衣领。叶裴青板着脸说:“这是昨天刚做好的长衫,你就给撕坏了,今日定要你赔。”
说着硬将十三的衣服脱下来,抱在怀中啃咬,在他的身体上留下道道痕迹。
十三不从,动作自然激烈,几次都踢中叶裴青的腰腹。
两人在扭在一起纠缠,叶裴青被他撩得火起,小腹骚动不断,将他压在垫子上,却顶不住地有些郁闷自己的定力不足。
马车内翻滚踢打声接连不断,赶车和随行的下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突然,车厢内响起一声撞击和一声闷哼,叶裴青的声音传来:“不去雪云山了,打道回府。”
大家面面相觑,却什么也不敢说。主子们在里面玩得高兴,看来不打算风雅了,直接回家真刀实枪地做。众人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驾了马往回走。
……
在府中下了马车,叶裴青用毯子包着昏厥过去的十三回到房间,为他盖好被子,心中暗自轻叹。
方才在车上同这人一顿拳脚,觉得心情好生畅快,几天来的阴郁情绪一扫而空。只是他身体孱弱,明明打中了自己,又力竭气衰而晕眩过去。
叶裴青为他掖着被角,又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心想今夜就不再外间睡了,就在此处歇了吧。他躺下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