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帝国最终反而输了这场战争。
这仗打了这么多年,百姓们都已习惯了,很多的人,没了最初那种热血,也不再每天关心了。
战争刚开始时,民众日日夜夜收看前方战况,而到了后来呢,只有重大消息才能引发关注。
他们支持国家,可是除了国家之外,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生活。
在现代战争中,远离战场的人,生活是无忧的。军队并不会如古代一般,屠城掠寨杀害无辜百姓。现在帝国百姓,并没流离失所,而是正常度日。
吴桥忍不住想,现在倒是还好,可是万一有天,随着战争情况恶化,帝国真的为了求胜,毁了这种生活,又该如何是好……比如,如果帝国真的拿走民众所有的钱,那么当民众们发现自己辛苦一生攒下的钱消失殆尽,他们真能毫无怨言吗?
吴桥相信,大多数人依然盼望帝国得胜,可是同时,也许会有针对政府的动乱吧——
对现在的帝国来讲,那也足够焦头烂额。
“……”
然后,军部表彰了表现卓越的人。
这里面第一个当然是窦浆。窦浆作为行动的总指挥,责任重大,功劳也绝对是当之无愧的。
国防大臣宣读晋升命令,敬了军礼,并且给他戴了一个花环。
这是帝国传统。每次,在胜利之后嘉奖有功的将士,都会特制个花环给他们戴上。
窦浆讲了几句决战时的经历,语言幽默,是与皇帝和国防大臣都不一样的风格。
吴桥和另外两个基地的负责人也都得到了表彰。
他们三个都被晋了一级。
他们和窦浆同样分享了决战的经历。
“嗯,当时情况是很未知,但是没人因此退缩。不管战争如何艰难,我们都不会有犹豫。”吴桥回答,“达雷尔少将生前经常引用一句话,是古斯巴达国王埃吉斯二世的一句名言: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里。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他的将士。”
……
最后,在军部广场上,举行了个派对。
这是对胜利的庆祝。
对于“酒”这东西,军部的规定是,战场上不能喝,营地里不能喝,其他时候不做禁止,甚至偶尔举行派对。
吴桥没喝过酒。
他觉得,酒不是好东西,就和香烟一样,对身体很不好,是不应该碰的。
可是,在这个欢庆胜利的时候,作为第一编队的指挥官,面对过来敬酒的人,吴桥实在不好意思拂了他们的兴,还是接过酒杯勉强喝了一点。
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不过,吴桥实在不胜酒力,只喝了两三杯,后面有人敬酒,他就全都推了。
他想去找谈衍,又觉得不太好,只有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谈衍有时也会望向这边,两人相视一笑,吴桥觉得这样就足够好。
一场派对下来,吴桥虽然只喝了几杯酒,还是觉得脑袋里晕晕的,有点头重脚轻。
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有几个人告诉他说,他这个人种就容易脸红……可谈衍明明就没有。
吴桥注意到了,谈衍喝了很多,可是全都没事,根本就是海量。
吴桥回到他临时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还是觉得大脑发麻。
现在应该干什么呢……?
对了。
已经洗过澡的吴桥,又重新扯出了他少将的军服,整整齐齐地穿戴在身上,拿出相机开始对着镜子自拍。
这个……要保存好。
第一次穿上少将的军服,从里到外干干净净,必须要留下照片才可以。
照片是要放在他的日记里的,这种日记没有配图怎么行呢。
就写,晋升成少将了,嗯,然后配一张图。
图一定要帅气一些,将来时常拿来回顾。
就这么决定了。
谈衍到的时候,吴桥还在拍照。
谈衍:“………………”
“上将?”吴桥晕乎乎地,放下手中相机,翻了一翻照片,觉得都还可以。
嗯……拍得挺好看的,对得起日记本。
谈衍走了过去,帮着吴桥整了一整衣领:“有点没整理好。”
“哦……”吴桥说,“那我重拍一张。”
谈衍:“………………”
吴桥竟然只是关心这个……
“上将,”再次放下相机之后,吴桥美滋滋地说道,“我的这件军服,料子都比之前要好些的呢。”
“哦?”谈衍回答,“不太清楚。”
“是真的。”吴桥说完,拿过了他以前穿的衣服,“您先摸摸这个。”
“……嗯。”
谈衍伸手上去摸了一个摸,感觉好像是有点糙。
“然后,然后,”吴桥将自己的衣角掀起了一点,“您再摸摸这个。”
“……”谈衍没有说话,又将手伸过去。
果然,材料不一样了。
“是不是要结实一些?”吴桥问谈衍道。
然而,谈衍却是皱了皱眉,说:“没太摸出区别。”
“怎么会呢?”吴桥不敢相信谈衍这么迟钝,左手拿着以前穿的,右手掀着身上衣服的角,“再感觉下?”
谈衍又伸手捻了下:“还是不太确定,可能因为手指常年握着枪械,不太敏感了吧。”
“那用手掌?”
“也对。”谈衍说着,直接上手过去,从吴桥的肩膀,一直摸到手腕。
“喂……”吴桥想说,“用手掌”的意思不是这个,是说把他掀起来的布料放在两手中间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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