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是听到了不同的说辞,有人说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所以我们家才会因此和舅舅家交恶,从此不再往来,是不是真的?”
贾琏忍着心中无名的业火,沉声问道。
“你听着谁满嘴的胡沁呢?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鬼门关上走一遭的,有了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
贾赦蹙眉回道。
“那老爷如何解释这些年,为何咱们与舅舅家没有人情往来么?”
贾琏可不觉得自己是傻子,那么好糊弄呢。
“你舅舅家如今正在西北任职,天长路远,往来哪里就那么便宜了?再者说了,京官不得结交外官,你难道还能抗旨不尊吗?”
“可舅舅家不是姻亲么?哪里就是外官了?咱们家和姑父家不是正常地往来吗?”
贾琏拿着林家来说事儿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干嘛?”
贾赦词穷,却是恼羞,喝问道。
“前些日子我出城去料理庄子上的一件闲事,却是遇上了一位老人家,他自说是母亲的陪房,后来母亲被人害死之后,他就被府上给发卖了,这些年辗转各地,好容易回了京城,所以告知了儿子一些多年前的旧事,我的兄长是如何没了,母亲又是如何没的,不过是老太太和二房做的手脚,父亲却是从来没想过要为母亲和兄长报仇吗?”
贾琏却已经认定了死去的老仆的说辞,质问道。
“报仇?报个屁的仇啊?都说那是意外,意外!”
贾赦怒了,对着儿子的肩膀就是一脚,将毫无防备的贾琏给踹了个仰倒,后脑勺儿磕在青砖石板上,当即就血流如注。
看着这幅模样,贾赦当即就慌了,急忙地唤了人进来,嘱托拿了帖子去请了太医来。另一面么让人赶紧地将贾琏给扶了起来,洒了金疮药,止血药之类的。
他的这一番动静自然是瞒不过人的,王熙凤几乎是哭天抢地,也顾不上公公的书房,胡乱地闯了进去,看着生死不知的丈夫,王熙凤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也是狰狞地吓人!
贾母被丫鬟婆子软轿抬着,时隔多年,终于踏进了长子的院子。
贾府立即地人仰马翻起来,几个年纪轻的却是躲在了林黛玉这里,众人忧心忡忡,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便是了。
府上下人的动作不满,世交的王太医动作也不慢,不过即便如此,贾府还是在外面请了个大夫,先暂时地为贾琏控制伤口。
等到王太医说了没有大碍之后,众人这才算是隐隐地松了口气,贾母捞起自己的拐杖,对着长子就是几下,也不看头脸儿地就在人前这么来了。
唬的贾政急忙上前阻拦,却也受了几下,算是池鱼之累。
尽管贾母最偏疼的是宝玉,不过对于贾琏,自然是也是有一番疼爱的,如何能让好孩子任由他老子作践?
听着母亲破口大骂,贾赦自然是羞惭不已,他也真心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意外么,谁能想到,自己不过是轻轻一脚,贾琏就是这般地受不住呢?
贾赦腆着脸,对着母亲陪着不是,他的儿子,难道他不心疼啊?老太太也是偏心太过,只觉得自己心狠。
接下来的几日,贾琏便留在了贾赦的书房里养病,王太医说了,这种情况,实在是不易挪动,所以慢慢养好了,等哥儿头晕恶心的感觉消了比较好。
王熙凤不假人手,衣衫不换,不眠不休地带着平儿照顾着丈夫,至于贾赦么,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去和小老婆吃酒逗乐了,反倒是乖乖地留在了邢夫人的院子里。
贾琏一连几日,似乎都有些不同,不过慢慢地,随着王太医的诊治,倒是恢复了许多。
不过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王熙凤总觉得丈夫哪里有些不同了,对着自己冷淡了许多,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不过在照顾贾琏时,仍旧是悉心周到。
贾琏养了两月,方被准许下床走动,躺的时间久了,也算是将许多事情给想透了,不管如何,他都要将有些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大不了天翻地覆,鱼死网破。
相信只要自己有了证据,他们也不会任由自己鱼死网破的,毕竟这个府上,可不是自己父子做主呢。
贾琏的笑容有些冷。
既然养好了身子,家里积攒了一堆的事儿自然是需要他去跑腿儿办理的,这正好儿地给了贾琏机会,从账上超支了不少的银两,尽管之前他也这么干过的,不过都是小心谨慎居多,绝对没有这么大手大脚过的。
贾琏作为荣国府的继承人,自然也是有属于自己的交际圈子的,这里头虽然大多数都曾经是纨绔子弟,不过不会一辈子都是纨绔子弟,所以很是有几个已经被父母长辈安排了前程的。
贾琏也算是有个援手,他装可怜也好,以利诱之也罢,总之,总算是弄到了几个能干之人,秘密地调查某些事体了。
既然老爷爱拿朝廷法度说事儿,爱拿皇帝老爷的规矩说事儿,那么咱们就彻底地将这些事儿摊开了说说呗。
至于将来的牵连,他也顾不上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儿子,大姐儿一个姑娘家,将来一副嫁妆的事儿,他也不会亏待了她就是了。
发狠的贾琏效率却是不低,手中很是收集了不少的好东西,现在就等着和父亲通过气儿之后,然后闹出惊天的动静呢。
这也是受了别人的启发,自己可是有老子的人,这个时候不求他出头,不求着他庇护,更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