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勤被救护车一路带回来,刘丽和霍勇都跟在车上,刘丽握住田文勤的手又对他使眼色,救护车上医生问什么都是霍勇答的。田文勤不知道要做什么便默不作声,最多说一句疼。到了医院田文勤先是被送到急诊室里,跟着霍勇来的医生过来问了两句,没一会又被送到住院部。
“刘姨,你和霍叔是不是有什么安排?”医生护士一离开,田文勤就躺不下去了,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刘丽压了下去。他之前已经暗示刘丽他跟没没怎么着,就是磕了牙,身上挨了几脚印子,其实哪都没伤到。刘丽还要坚持把他送到医院,还这么慎重其事,一定是有什么盘算。
刘丽让霍勇出去守门,县医院的病人没那么多,加上刚建立了新的住院楼所以田文勤独占了一个两人间的病房。
刘丽一脸严肃,“文勤,你觉得你刘姨和霍叔人咋样?”
田文勤也正色道:“你们都是好人,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好,你们想要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现在大了分得出好歹,不会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刘丽笑着点头,“刘姨相信你是好样的,不会让刘姨和你霍叔失望。刘姨和你霍叔都是看着你长大,知道你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以前看不过眼,可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外人也不好管,有时候管来管去还是我们这些外人的错。又想着你还小,还不明白自个到底想要咋样,我们真要做什么就有教唆的嫌疑。可这段时间我们都把你所做的看在眼里,觉得你现在也大了也可以自己做主了,所以我和你霍叔才想拉你一把。
别怪你刘姨嘴臭,你那爹妈真不是个东西,以后肯定还会搞出幺蛾子。今天既然出了这事,如果你想一劳永逸,我和你霍叔会帮你想法子。你也别怪刘姨和你霍叔多事,你要不乐意,现在就放你出院。”
田文勤原本就猜到什么,听刘丽这句话更加明白了,顿时感动不已,哪个外人能做到这样?毕竟这种事最容易得罪人,毕竟这是帮人和自己亲生父母斗,都是一家人谁知道啥时候又滚到一起。稍有不慎,以后帮助对象还会把所有的事都责怪到他们这些好心人身上。如果不是真心为他着想,何必冒着被人臭骂的风险帮他。
“刘姨,谢谢你们,你们对我的好我会记住一辈子。这事我听你们的安排,这个家我是不想回了,彻彻底底想断了。可我真没被咋样,也不能怎么着啊?这种家事就是进了警察局那也都是轻拿轻放的,何况我没受什么重伤。哎,早知道我刚就不躲了!”
刘丽顿时笑了起来,拍拍田文勤的手背,“你能想明白就最好,哪怕以后你有可能怪刘姨,我今天这事也做定了。你刘姨不怕别人说我恶毒,我做的事对得起我的良心。受伤的事你不用担心,伤不伤不是你身体说的算,是检查报告说的算。”
田文勤顿时明了,刘丽和霍勇是想帮他做一份假报告,以便证明被家暴。到时候不管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他都站在有利地位,让他去把父母丢进监狱他恐怕是做不到,但是他可以借此断绝关系。他之前查过,我国虽然没有关于亲权的法律,无法从法律上断绝父子关系。但是,父母在抚养子女的过程中,他们的一些错误行为给子女曾造成心灵上的伤害,子女成年后,司法实践中认为足以构成父母丧失要求被害子女赡养的权利。
今天这事要是闹大了,以后他可以随心所欲,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就会被束缚住。上辈子的经历证明,他的爸妈不会轻易放过他,以后还想让他做牛做马。他想离开这个家,就得做得决绝。舆论上他可以漠视,可法律上他不能忽视,所以现在就要埋下种子。
可田文勤觉得这么做还是不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人发现,他倒是罢了连累了刘姨和霍叔咋办?这种事传出去他俩肯定会被唾沫淹死,说他们恶毒就想把别人一家子拆散。
田文勤直接拒绝,“不成,这样太冒险了,你们帮我已经够多了,不能让你们冒这风险!”
刘丽白了他一眼,“这个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就难了。今天可是大家伙都看到了,随便能拉出一个排的人给你作证。”
刘丽看田文勤在想些什么,顿时蹦了起来,“你不会想要弄伤自己吧?不值得!听刘姨的,你就放心的躺着,别人问起你的情况就说胸口疼,其他的都不用管。你霍叔就这么点本事,让他捣鼓去。”
“不成……”
刘丽直接把他压在床上,“听刘姨的,你现在就好好躺着。别想着伤了自己,自己伤自己和别人伤着自己那是两码事,要真瞒不住你这个也会露馅,别做这种没用的事。你乐意借此和家里脱离关系刘姨和霍叔愿意帮你这个忙,你真想要谢谢我们,以后就算你还想孝顺你那qín_shòu不如的爹妈,别给刘姨和你霍叔添堵就成。你要孝顺我们也不拦着,你自个闹不清别人也帮不上。反正有这么个案底在他们也不敢太过分,你既能做你的孝顺儿子,又不怕太被压榨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
“刘姨,我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们的恩德我记在心里,且绝不会宣扬出去。”
刘丽欣慰的笑了,霍勇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其实她有些不乐意。这种事比拆一段姻缘还要缺损,要是传出去不管缘由是什么他们肯定都会被人咒骂,说他们心思歹毒。现在一家子闹得凶,可谁知道睡一觉之后是不是又好了,到时候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