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把拔,你不要痛痛……我帮你呼呼,把小山‘川’滚下去了啦!”
沈玉寒被他的话逗乐,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勾起,可是一勾起,就疼得蹙紧了眉头。
伸出手,捏捏他滑腻的小脸,碰到他肌肤的时候,他的心竟腾升出一种幸福的感觉。“小狗腿,你刚才说的大宝是谁?你妈咪为什么认识大宝?”
“嗯,妈咪说她天天都要见大宝!”
“天天都要见大宝?”沈玉寒忽然拔高了语气,原本以为一个沈南弦就够呛了,现在还出来一个大宝?!
“嗯,妈咪见大宝……”
“怎么见?”
“嗯,大宝天天见……”
“天天见?”
“嗯,天天见妈咪……”
“男的?!”
“嗯,妈咪见男的……”
涛涛咬着小手指,回答着爸爸的问题,只是绕来绕去的,小家伙觉得脑袋一时之间好晕(⊙o⊙)哦!
为毛有这么多星星,爸爸你到底素想问神马啊啊啊啊!偶头好晕啊啊啊!
……
……
立在门口处的沈南弦听着眼前一大一小的对话,心口莫名的发慌。
目光沉了又沉,视线停留在了小家伙还没有完全长开的五官上面。
心,忽然的一抖。
为什么……为什么……
他忽然觉得眼前宁宁的五官竟像极了沈玉寒?
是错觉吧?
恍惚之际,沈南弦有一种眼前的小孩并不是宁宁的感觉。
可是,那五官的轮廓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不会有错。
只是小家伙眉宇之间的表情,说话时候的语气,甚至连笑起来的样子,都让沈南弦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宁宁!
之前,他心里也有过小小的怀疑,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点啊!
宁宁叫夏星空妈咪也就算了,为什么张口闭口叫沈玉寒爸爸?
他的宁宁,明明待人冷漠得很,以前连二叔都不愿意叫,这会儿竟亲热的叫沈玉寒爸爸!
从小到大,宁宁就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可现在的宁宁,简直是……热情得离谱啊!……
沈南弦脊背僵硬,大手攥紧,停滞在玄关口的脚,好久都没有抬起。
他就那样呆呆的怔着,怔着。
额角,又开始疼得厉害。
忽然很希望星空此刻就在身边,她微温的指尖只要一按揉,他的疼痛就会一下子减少很多。
耳边回荡着她软软的话——
“……都让你不要一直想,你越想脑子就越痛!本来就不正常,再这样都要变成神经病了!”
可是怎么办呢?星空,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宁宁很陌生啊!他明明是我的儿子啊,他怎么可以叫沈玉寒爸爸呢?……
沈南弦下意思的后退了几步,手一抖,迟钝的插入裤袋里,取出了手机,随即摁下了星空的电话。
转过身子的时候,却忽然望见了赵心敏和jazz就立在他不远处的身后位置。
三双眼睛里,映着小家伙和沈玉寒互动的身影,同样都是惊诧的眼神。
赵心敏黛眉紧紧蹙着,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一幕,眸底滑过复杂的情绪,手心被生生攥出了汗水。
莫非当年……当年那女孩怀的孩子是玉寒的?
赵心敏心口猛地一颤,各种思绪纠杂在心头,惶恐,不安,害怕……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沈南弦握着手机,一声不吭的与她擦肩而过,离开了病房。
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jazz呆愣了几秒之后,修长的脚抬起,随即跟上了沈南弦的步伐。
刚刚他分明看到了沈南弦黑曜石眸子底下的那抹失落与不安。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沈南弦眸底滑过那样绝望的眼神了。
只要他眼底一流露出这样的不安于绝望,jazz也会莫名其妙的手足无措。
这样的反应,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里,已经存在了八年。
足足八年的时间,他的每一寸呼吸,仿佛都是为了他。
他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从任何可能得到他消息的渠道猜测着他现在的心情。
许子明原本无意的在msn一说,他就开始坐立难安到什么事情都办不了。他带走父亲医院最出色的外科医生,漂洋过海,只害怕不想他失落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他眸底的失落还是无法阻止的出现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英国读大学的时候,他的眸子里都是这样的神情。
嗯,就是那个时候,jazz开始想要走进他,结果一走进,他就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心弄丢了。
脚步不由自主的抬起来的,jazz跨出几大步就来到了电梯,急促的摁下按键。
心里很不安,他知道他现在一定开始在头疼了。
他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一想事情,就会头疼,然后越想越疼,越想越疼……偏偏粗枝大叶的沈南弦不喜欢随身带药,所以在读书的时候,身为同学兼好友身份的jazz身上总是带着他需要的药。
还好沈南弦是个粗线条的人,对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无数次的把他需要的药掏出来给他之后,他依旧什么都没有过问。
唯有的一次,是他忽然在msn里突然问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忘了问你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吃什么药?这到底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jazz当时眼角狂跳,敲着键盘的手都僵硬了,最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