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胸口起伏,辟头就问曾岑,“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清歌适时咳嗽起来,“易,我很难受……”
曾岑觉得自己站在那儿挺讽刺,人家已经鹣蝶情深,她还在这儿纠结她的前夫为什么娶她。
她自嘲深呼吸,平静开口,“很抱歉,我让你的心上人难受了。你的手机我放那儿,我的手机还给我。”
秦易是接到冯冉冉的电话才发现手机拿错。付俊将他的话带给冯冉冉,冯冉冉第一时间联系曾岑,没想到是秦易接的电话。
秦易拿出手机,“以后不要到这里来。”
曾岑感觉喉咙被人塞了把干稻草,又干又疼,从他手上拽过手机,“你放心,我不会再来骚扰你的心上人。”转身就走,再多待一会儿,她怕控制不住把手机扔他脸上。
秦易复杂而苍白望着她背影,没有解释。
苏清歌喜出望外,秦易终究心里还是有她。
“易。”
秦易转身直直看着她,看得她一点一点心发慌,很不好的预感,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
秦易过去床边坐下,“刚才,你想跟她说什么?”很平静的问话。
苏清歌心里更慌,“我,没有。”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收起你的小心思,下不为例。”
苏清歌伸手就抓住他手臂,好似下一秒就会永远失去他,“易,你们已经离婚了。”
秦易只是淡淡抚开她的手,“以前你做的事,我不想追究,都是我的问题,是我给了你错觉。”他从怀里拿出支票放到她手上,“这些钱足够你安家置业,当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
苏清歌感觉那支票是烫手的烙铁,一下甩开,眼泪已经蓄积,“你也把我当小三,用钱就能打发的小三?你明明说你不爱她,你不会爱上她!”
“她怀了我的孩子。”
苏清歌眼中是不敢相信的震惊,“她……这怎么可能,你们明明没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那个孩子。”秦易说得直接明了。
长久以来苏清歌隐隐压着的恐慌如巨浪将她灭顶,“我不介意,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把他当亲生。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我不敢想失去你我会变成什么样。”
秦易的眼晴坦诚而冷静,“她是我孩子唯一的母亲。我当初同意离婚,是意识到这场婚姻里她太无辜我想放她走。现在,我想重新开始,担起我应尽的责任。”现在他把离婚当重新开始,重新追回她。所以那个时候他跟父亲说他会去傅家说清楚。他以为这样就能抹去之前种种,包括利用。他想只要她永远不知道真相,他们就能重新开始,他们还有孩子不是吗,这是一辈子的羁绊。
苏清歌脸色一片惨白,努力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这种时候眼泪和哭闹只会让男人走得更快。她抓到一个很重要的字眼,他说的是‘责任’,不是‘爱’,他还没有爱上曾岑,或者说他还没有意识到爱上曾岑。她还有机会,秦易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有他,她一定死无葬身之地,那些人不会放过她。她不想再经历那些穷困、担惊受怕的日子。她都拿出命来赌,一定不能输。
她捂着胸口艰难开口,“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都去不了,没有亲人,姐姐也不管我了。至少,等我好了,你们再在一起可以吗?”她句句哀切。
秦易沉默片刻,“我答应你。”重新追回曾岑也不是急的事,慢慢来。
“我只说最后一遍,不要去招惹她,她也不会再来见你。”
“我知道了。”苏清歌被子下的手暗暗收紧。
……
冯冉冉的突然回归大大出乎曾岑意料,平时她一飞就得小半年,这么快回来还真不像她的做风。
“你那表情像是不欢迎我呀。”冯冉冉将行李搬进屋。
“欢迎,当然欢迎。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曾岑问她。
冯冉冉表情僵了一下,“我,是从付俊那里知道的。”
“付俊?”
“你忘啦,他还有欠条在我这儿呢,我那天走得急暂且放了他一马。”
曾岑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又问:“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冯冉冉脸上的表情有点撑不住,桌上曾岑给她倒的水袅袅冒着热气,像极秦易跟她谈判时飘过的烟。
冯冉冉爸是个小房地产老板,经济危机楼市不景气,冯家贷款还不上银行要收楼抵债。那楼一旦被银行收走,冯家就真的破产再无翻身机会。冯冉冉走得那么急就是为了帮爸爸筹钱,她钟爱的奢侈品全部低价出售。
秦易的条件很简单,她待在曾岑身边随时向他报告曾岑的一切情况,他替冯家还贷款。
一边是全家身家性命,一边是最好的闺蜜。她只能选择对不起曾岑。
“想什么呢?”曾岑五指在她眼前晃晃。
冯冉冉回神,“没什么。你离婚又怀孕,我当然得回来,这不,我行李都搬来了,我可是看上了你肚子里的那位。”
曾岑笑,“我可不敢委屈冯大小姐,我这儿庙小。”
冯冉冉过去挽住她,“我说真的,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照顾你。”
曾岑挑挑眉,“嗯,照顾我,你是会打扫还是会做饭?”
“我……会逗你开心and帮你做胎教,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曾岑笑着摇头,只当她是一时兴起。
冯冉冉边参观她的新居边问她,“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