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凉风徐徐刮擦着脸颊,钟礼清眉心紧蹙,微垂着头发摆弄手机。孝勤的电话打不通,她已经不抱太多期望,可是翻看手机的空档,忽然记起前两天孝勤用一个陌生号给自己发过生日祝福短信。
她当时还揶揄过,问他是不是女朋友电话,孝勤性格腼腆温厚,被她这么一打趣就着急挂电话。
钟礼清找到那个号码的时候总算吁了口气,还好她没有清空来电记录的习惯,不然可能错过重要线索也说不定,按捺着如鼓般的心跳,拨通了那个号码,意外的接通了,而且是温柔又恬静的女声。
女生接听后的第一句话也让钟礼清疑惑:“孝勤?你没事吧?”
钟礼清微微沉默半晌:“我是孝勤的姐姐。”
“……”
钟礼清到目的地的时候,小霁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了。女孩年轻朝气的脸庞却带着焦虑烦躁,看到挂着水城车牌号的出租车就着急的对着她直挥手。
钟礼清之前在电话里才知道,这的确是孝勤的女朋友,孝勤却从没跟家里提起过。
钟礼清刚下车小霁就迎了上来,紧张之情毫不掩饰:“姐……姐。”白净的小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却还是强自镇定的说着,“你来了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没想过报警吗?”钟礼清严肃的盯着她,心底隐隐有些不满。小霁是他女朋友,应该是最早发现他出事的人。
小霁脸色蓦地变白,垂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钟礼清也不想和她计较:“好了,前段时间孝勤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或者说惹了什么事儿?”
小霁还是嗫嚅着一脸为难的模样,钟礼清终于觉出不对来了,死死盯着她:“小霁,孝勤的安危才最重要。”
小霁急的快哭了:“姐,孝勤是因为我才惹上那群流氓的。”
钟礼清眉头皱的更深了,小霁脸红得能滴血,结结巴巴道:“我家里条件不好,爸又生了重病——”
钟礼清没耐性的挥了挥手:“说重点。”
小霁尴尬的垂着头,白净的手指无措的绞着手包带子,再抬头时双眼泛红:“我打工时被、被经理强-暴了,孝勤替我出头。”
钟礼清震惊的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孩,这种事她在报纸和新闻上屡见不鲜,但是真实听到还是有些震撼。她不禁为刚刚暴躁的态度有些抱歉:“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
小霁抿着嘴角摇了摇头:“你是担心孝勤,我明白的。”
两人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小霁的回答好歹让她有了些眉目,这种情况下对方大概只为着一个目的——钱。
她握了握小霁的手,认真看着她:“小霁,人活着就得往前看,就算你遇到了不公平的事儿,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并不比谁差,也不比谁低了哪里。”
她多少是有些感同身受的,虽然强-暴自己的人最后变成了合法丈夫,可是她最初的时候也恨过自卑彷徨过。
小霁眼里噙着泪,用力点了点头,哽咽着回答:“姐,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报警吗?孝勤不许我报警,怕我以后——”
钟礼清想起自己那个愚钝的弟弟,无奈的暗叹口气:“我先进去谈,你等着我。如果我很长时间不出来,你就报警。”
小霁点着头,手指紧握成拳,犹豫着又说:“你一定要把孝勤带回来。”
钟礼清微微扯起唇角,手心覆在她单薄的肩头:“放心。”
***
按照电话里的指示,钟礼清到了亨达酒店的顶楼,这里是酒店的娱乐场所,钟礼清刚上楼就被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领着去了大厅。
钟礼清没料到男人约自己会在这种嘈杂又人流密集的地方见面,想来这男人的背景也不简单。
她推开那两扇实木门走进去,明明脚下都是厚重的地毯,却觉得双腿沉得有点迈不开步子。她心底还是有些紧张,过去的她生活简单干净,哪里遇到过这种事,而且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她也实在不擅长。
这是个很大的表演厅,这时候里面人并不多,只是在角落里坐了几个男人似乎在谈事情,光线昏暗低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男人从她进来开始,就饶有兴致的眯眼打量她,钟礼清扫了眼屋子,发现在另一头竟然还有不少女孩子在准备晚上的演出,安排着舞台效果。
这么说来,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
她松了口气,却依旧满眼戒备的打量不远处的几个男人。
有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忽然起身朝她走来,身姿绰约,看起来格外的挺拔矫健。钟礼清紧了紧手指,在原地驻足。
男人走近后,目光再她脸上停顿几秒,嘴角翘起:“坐。”
他倒是一副闲散的模样,长腿交叠在她面前的圆桌坐下,还轻佻的往嘴里送了支烟。狭长黝黑的眸子微微吊起笑看着她。
钟礼清隐约觉得面前的男人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想起家里也有个类似作风的男人,就觉得大概所有涉黑的男人都是这副强势又冷淡的模样。心里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我想见孝勤。”钟礼清表面上没有丝毫畏惧,心里却早就紧张的要死,可是她得先确定孝勤的安全才行。
男人又是发出那种暧昧模糊的低笑,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礼清,你不记得我了?”
“……”
钟礼清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
姜成山和喆叔面面相觑,看着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