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在娶你之前,征得我的认可,是对你的尊重。”
顾栖迟呼吸有些梗,把手从霍灵均手中挣脱开:“为什么这些事没有人告诉我?”
她扬起的脸有些倔强,霍灵均略微移动分毫,将被她挣开的手重新攥紧,坚定有力:“都是我的义务,没什么可说的。”
顾栖迟深呼一口气,霍灵均看着她轻微颤动的睫羽,眉峰渐渐舒展开,转而问迟归年:“妈,夏至是感动了吗?”
“不是。”顾栖迟言简意赅,直接否认。
没来得及阻止霍灵均改换对她的称呼。
她再度挣开霍灵均的手,走到迟归年身旁,从床畔角柜上的瓷瓶内抽出一支茉莉:“你们交谈甚欢,那先聊着,我出去一下。妈,你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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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近来第一次落荒而逃。
顾栖迟此人身上不止有不愿跳舞那一个软肋,还怕别人对她过好。
她会因此而不安。
她倚靠在迟归年房间外的楼梯口里,久不能平复自己想要“咬”霍灵均的心情。
从迟归年那里顺来的茉莉花,绿茎已经被她近乎弯折揉烂,等霍灵均出现在她周身的时候,连花瓣,都已经少了一片。
辣手摧花她毫无愧疚感,可对这两年来的婚姻生活的回顾,却让她禁不住五味杂陈。
“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空荡的楼梯间,被填满的心,霍灵均站在她身前,轻微地摇头:“这么容易感动?”
他笑,额上还带着因为找她跑出来的汗珠:“那些真得都是我的义务,我不是雷锋,也不会做事不留名。我做过,或早或晚都会让你知道。”
“我都是求回报的。”
顾栖迟继续蹂、躏那一枝茉莉:“投资回报率似乎很低。”
霍灵均点头,突然向她伸出了手。
顾栖迟抬头看他,霍灵均继续笑:“你偷来的这枝花,难道不是要送我的?”
“我该夸你聪明吗?”顾栖迟眯起眼。
“那我就要多谢夸奖。”
“滚,皮厚。”
霍灵均许久没在顾栖迟脸上见过这样多的笑,明晃晃的,远胜于她的骄傲。
顾栖迟把那枝茉莉没好气地摔在霍灵均身上:“我对自己人一向苛刻。如果你以后被我发现有任何不道德的行为,例如出轨,我大概会撕了你,能接受吗?”
“如果你以后想开了想脱离苦海离我远远的,我也可能会奸你一次再放你走,能接受吗?”
“我可能还是会很别扭,也不温柔,依旧不善解人意,坏脾气不知悔改,这样你都无所谓?”
顾栖迟眉蹙成山,自顾自解读:“过了一分钟了你还没把茉莉摔回来,看来是真想不开了。”
她顺着楼梯往下走:“我其实也不是突然发现你这人还行,打算将就一下。”
“等我再用下这五层楼的时间继续思考思考,到时候就算考虑蛮长时间了。”
她一向性格过于棱角分明,这一刻依旧不例外。
温言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最后用吼:“霍灵均,你难道现在不该拦着我,说这五层楼的时间有些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