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律师年纪大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不叫上他了。”容谢还悠闲地为他介绍,“这位方律师是我叔叔一手提拔上来的首席法务,正好我刚刚跟他在讨论一个案子,便顺便拉他过来了。”
他的这个位置的确是坐稳了,就连容亦砚曾经的团队都被毫无顾忌地委以重任。可是他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让陈殊生出一种恨不得一拳揍在他那张看上去就十分欠揍的脸上的冲动,陈殊磨了磨牙,忍住这股冲动:“我的同事正在办手续了,柳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被电-警-棍电了一下,已经验过伤了。”
容谢微微欠了欠身:“柳葭是我的女朋友,本来发生这样的事我应该很是焦心,不过我相信你们会秉公办事,也就不那么担忧了。”
他说起话来特别的滴水不漏,先是一手捧着,然后又立刻将了他一军。陈殊现在就只想送走这个瘟神,容谢毕竟是个有名的商人,如果闹得不愉快,他一转头就向他的上级告状,他只会吃暗亏。
很快,柳葭办完手续出来,容谢推着轮椅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你有没有受伤?现在觉得怎么样?”
柳葭摇摇头。她是有惊无险,安全过关。
容谢笑道:“那就好,我之前听说你出事,立刻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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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殊扭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被叫进了上司的办公室谈话。萧九韶关上门还拉下窗帘,做足了要训他的架势。陈殊被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不得不先投降了:“我就是想套她的话,她跟那件事也有关联,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就这么简单。”
萧九韶一手按在桌上,语气还算平静无波:“那你套出话来了吗?”
“……没有。”
“陈殊,你在把别人都当成白痴。你今天这样做是完全违反规定的,如果他们要反过来投诉你,一投诉一个准,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做资料整理,好好反省你自己。”
陈殊被他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地有点后怕,容谢和律师都是懂行的人,如果他们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经过,来投诉他,这个处分他是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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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早就提醒过你的,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么?我让你不要跟莫兮亚走得太近,不要让她上你的车,这些你全部都不记得了?”上了车,房车后车厢的隔音板升起,容谢才开始训斥。
柳葭立刻顶了回去:“在你心里,我难道就是这么蠢的人,我会不知道要离她远一点?”
容谢顿了顿,又问:“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葭便把事情经过大致跟他说了一遍。她的车子还作为物证停在警局,不过买的东西都已经拿回来了,她陈述事实的时候,略去了她买了礼服那件事,只说她去买了双高跟鞋。她抱怨道:“所以说,这些事都是你害得,你不道歉还要来教训我。”
容谢说不过她,毕竟她这回的确是占理,她这回吃了苦头,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他只能转换话题:“你今天去买东西了?还有什么是看中但是没买下来的,告诉我,我回头去买回来给你。”
“谢谢,不过我不习惯花别人的钱。”
容谢被堵回来这一句,却没半点生气,从前柳葭不跟他闹别扭,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很古怪,像是缺了一点什么,可是现在却好了:“好好,我道歉,刚才我是说错话了,你说要我怎么做吧。”
柳葭还真的考虑一会儿,回答:“现在暂时还没想好,你就先欠着吧。”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临时停下来,方律师转头跟他们道别,还问了一句:“容总,要不要去告那个警察,今天他的询问其实不太合乎规定。”他听说林宇萧刺杀容亦砚那个案子,审问容谢的便是陈殊,两个人肯定不太对付。眼下对方自己送上把柄,肯定不能这样轻易放过去。
容谢想了想:“其实我觉得那个警察很有正义感,很不错。方律师,要不这样吧,你回头给他送去一面锦旗,我想别的东西他们当警察的也不好收,送面锦旗尽尽心意就好了。”
方律师笑了:“好,就按照容总您说得办。”
柳葭看着方律师的背影,问了一句:“从前那位简律师呢?我还以为你会带着他来呢。”
“简叔他年纪大了,总不能什么事都叫他。”容谢笑道,“方律师原先是我叔叔的旧下属,做事不但很有手腕,又懂得变通,脾气也没简叔那么暴,我觉得挺好的。”
柳葭默默地想,真是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容谢,容亦砚是什么样的人物,他现在成了植物人,而他的得力下属竟然都归容谢所用,他这些年提拔了这么多人,都是在为人作嫁衣,容亦砚要是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估计会气得脑淤血。
现在一件事解决了,柳葭便想起她现在莫名其妙成了第三者,正在被人所唾骂,便试探问:“你当年出了那件事之后,被骂得很惨,然后是怎么处理的?”
“嘴巴长在人身上,我又管不住别人的嘴,只好乖乖让人骂了。”
果然只能这样吗?
她相信当年即使容谢年纪还小,但是已经具备了自己的见地,她在这方面还是怎么都追赶不上他的。连容谢都没有办法,她大约也是想不出什么破解之法了。
“其实那一回我自己也做错了事,便也算了。后面那次才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