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帝自是听闻了谣言,他极是恼火,派人查了一下,却是查得谣言是从皇后宫殿中先传出来的,一时不由冷笑道:“朕真是有一位好皇后啊!只动动嘴皮子,就想让朕厌了其它嫔妃?”
白兰花得知景光帝开始查谣言时,看准时机,便去求见。
待进了宫殿,见了景光帝,白兰花先请安,接着道:“请皇上赐我们母女一死!”
“何出此言?”景光帝当年得不到白兰花,便让费无解杀了白家其它人,至面对白兰花时,总归有一些内疚,想着要弥补于她。现谣言四起,他却是认为,以白兰花的个性,庄明卿若不是他亲女儿,她才不屑进宫。因深心里,有些厌憎造谣的人。
白兰花道:“当年,有些人容不下白家,把我亲人一个接一年除掉,只留我们两姐妹苟活于世,飘零无依。现见我进宫,得了皇上宠爱,有些人又不能忍了,非得除掉我们母女才罢休。与其死在那些人手上,不若死在皇上手里。”
白兰花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神凄艳,仿佛和景光帝这段情缘,不容于世俗。
景光帝听着她的话,心头一软,再见着她这道眼神,心头又是一热,起身牵住她的手道:“朕怎舍得让你死?”
“我不过小小贵人,任谁都可以踩一脚。”白兰花又抱怨一句。
景光帝轻轻摩她的手,低声道:“明儿朝堂上,朕会传你们上殿,到时当着朝臣的面,朕和明卿滴血认亲好了。”
白兰花偏头道:“皇上又胡闹!您是何等样金贵之体,怎能因为外间一个谣言就滴血呢?”
景光帝听着这话,心头舒畅,温声问道:“依你说,该如何呢?”
白道明卿和费无解是父女,那就让费无解和明卿滴血好了。只要他们的血不相融,便能破解谣言。”
景光帝紧了紧白兰花的手道:“爱卿所言甚是。”
许皇后那一头,听得景光帝当晚还是安歇在白兰花处,不由咬碎了银牙,狠声道:“谣言传成这样,他固然还这般宠她。”
心腹嬷嬷道:“皇后娘娘,白贵人手段非凡,这样子还能令得皇上信她,只怕我们的计策行不通。”
许皇后哼道:“他宠爱她,便得给她澄清谣言,而要澄清,凭三言两语却是难以澄清的,除非滴血认亲。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的血能不能融在一起。”说着吩咐道:“去,密请陈御医过来一趟!”
心腹嬷嬷应了,退了下去。
这一晚,各人皆有心事,并不能甜眠。
至第二日一早,白兰花早早起来,令人传了庄明卿过去说话,把昨晚跟景光帝说的话告诉了庄明卿。
庄明卿听完,低声道:“我这便去泡药水。若让我和皇上滴血,自当割左手食指,若要和费国舅滴血,自然要割右手食指。”
上回,白兰花交给庄明卿一张药方,却是白家一味秘药,只须手指在药水中泡过,再行割指滴血,割开手指肌肉时,血滴便沾了药性,那滴血滴到水里,不管和谁的血混在一起,都能够相融。
庄明卿举着右手道:“若只须和费国舅滴血,便用这只没有泡过药水的手指,但只怕许皇后的人还不肯罢休,非得让我和皇上滴血。”
白兰花低声道:“去罢,想来很快就要传召我们了。”
庄明卿应一声,告退出了宫殿,回自己所住的暖阁去准备。
当下,朝堂上果然为着谣言的事争论纷纷,各有说法。
心有怀疑的,表面上却装作诚恳,奏道:“近来谣言四起,却是陷昭和公主并白贵人于不堪境地,也给皇上脸上蒙羞,须得彻查造谣之人才好。此之前,还要请白贵人出示证据,证实昭和公主确实是龙脉,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另有朝臣道:“此事关系天家颜面,还请皇上彻查!”
费国舅也赶紧出列道:“臣被诬陷,夜难成眠,还请皇上还臣清白。”
景光帝冷笑一声道:“众卿且把心放回肚子里,朕难道还会认错女儿么?”
费国舅一听暗喜,皇帝信了白兰花,便也是信了他,看来要倒霉的,是许皇后。
程万里排在武将一列中,忖度着许皇后的手段,倒是微微担忧。
景光帝环视群臣,又冷笑一声,这才吩咐道:“传白贵人并昭和公主上殿!”
待白兰花携着庄明卿款款上朝堂时,朝臣暗暗惊艳,心下皆道:这样天姿国色,怪不得皇上宠爱她。昭和公主虽年轻,站在白贵人身边,却少了风情,看着生涩。
程万里也是第一次看见白兰花,这当下才确认,白兰花正是丝帕中的女子。他很快收回视线,心下自问,他当初寄了绮思的,是丝帕上那位相貌和庄明卿相像的女子,还是眼前这位白贵人呢?他再抬眼看白兰花,发现自己心无波动,再去看庄明卿,却起了一丝怜惜。至此,他已有了答案,至少,他所怀念的丝帕女子,绝不是白兰花。但是庄明卿么……
程万里认为自己对庄明卿并没有浓烈的爱意,但既有元参在,庄明卿境遇又这般,他还是想护着她,想正式迎娶她的。
程万里转着心思时,白兰花已和庄明卿在景光帝下首的椅子上坐了。景光帝正吩咐道:“传御医,准备滴血验亲。”
陈御医很快上来了,准备了一钵清水,躬身道:“皇上,准备好了!”
白兰花站起,禀道:“皇上是万金之体,身系天下臣民,自不能因为一个谣言就滴血。现谣言既然说道明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