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花终是见着了景光帝,说及庄明卿进宫,想为程毕三求赐婚之事。
景光帝一口答应了,令人拟旨,命程万里和叶习晴退亲,另把叶习晴赐婚给程毕三。赐婚圣旨分别到达程家和叶家。
叶中兴和镇南侯夫人接到圣旨时,皆松了口气。
程太夫人和程毕三接得圣旨,也是满脸喜色。
府中诸人忙恭喜程毕三,伸手讨要红包。
程毕三一一打赏,候着人不觉,一溜烟跑去找叶习晴,喜不自胜道:“习晴,皇上赐婚了呢!”
叶习晴掩袖笑道:“圣旨下来时,府中闹腾着去接旨,我早知道了。”
那晚后,程毕三见着叶习晴时虽心动,却还是格守规矩,现见圣旨下了,认为名份已定,看看左近无人,已是伸手摸到叶习晴脸上,小小声道:“晚上约吗?”
叶习晴微羞,一时又反应过来,自己才是爷们好么?羞什么呀?她挺胸道:“我去你房中。”
“别,我房中乱,一股男人味,小心薰着你。”程毕三低语道:“还是去你的闺房罢!”
叶习晴:“……”
这一晚,叶习晴遣开婆子和丫头,在房中摆了酒菜,待程毕三来了,两人便对坐饮酒说话。
叶习晴见程毕三几杯酒下肚,脸蛋桃红,双眸荡漾,不由心痒痒,指指他胸口道:“要不要解开松口气?”
“不好,万一婆子丫头突然进来,岂不是暴露了?”程毕三摇头。
叶习晴道:“不会的,我让素心守在外头,没有吩咐,全不准进来。”
程毕三还是摇头,“解开再缚回去也费事。”
叶习晴不能得逞,不由急得直搓手。她这会忘记了,她其实是爷们,完全可以主动。
孙嬷嬷被素心拦在外头,却是急得直跳脚,轻嚷道:“还没正式成亲呢,怎能让二爷又进姑娘的房?有了什么事,吃亏的是姑娘呀!”
素心道:“姑娘不会吃亏的。”
“啐,二爷再斯文,那也是爷们,看着嘴边的小鲜肉,会不下嘴?”孙嬷嬷呼号道:“姑娘一准会吃亏。”
两人正拉扯着,只听门一响,程毕三已告辞出来了。
孙嬷嬷忙去劝叶习晴道:“姑娘,下次不能这样了。”
叶习晴赶紧点头道:“好,不这样了。”
且说赐婚消息传了出来,人皆认为景光帝为了让庄明卿达成心愿,不惜下旨把程万里未婚妻另赐婚给程毕三。
许皇后听得消息时,却是气了一个倒仰,捶案道:“白贱人好心思,一个赐婚圣旨就解决了问题。”
许章很快进宫,和许皇后道:“姐姐莫动气,虽则叶习晴要另嫁程毕三,但是舞阳公主要是回来,也不会让程万里娶庄明卿的。另外,我听到传闻,说是北齐三皇子曾到公主府见庄明卿,两人神态亲密。”
许皇后一愣,在她心中,总认为白兰花比费贵妃更有智计,更会谋划,因推测起庄明卿和魏泰会面的原因。
许皇后寻思着,一下又蹙了眉,抬头道:“白贱人这是想找靠山?”
许章问道:“此话何解?”
许皇后咬牙道:“白贱人现时风光,可惜无子可依靠。将来不管是那位皇子继位,皇子的生母都不会容她,必要置她死地。庄明卿就是嫁了程万里,凭程万里一个臣子,怎能抗衡未来太后娘娘?且彼时白贱人一死,庄明卿和程万里也是不得一个好的。舞阳公主就是一个例子。她本是皇上嫡妹,皇上一个不喜,一样把她贬出京城长达十四年之久。”
许章有些恍然,作推测道:“白淑妃这是认为庄明卿若嫁了程万里,将来她们皆落不了好下场,所以另作决定,要让庄明卿嫁北齐三皇子?现北齐太子体弱,听说娶亲数年还未育得儿子,三皇子是太子嫡亲弟弟,同为皇后所出,一旦太子身子好不起来,三皇子极有机会问鼎皇位。就是坐不了皇位,凭他和太子的兄弟情份,也肯定会是太子倚重的人手。庄明卿若嫁北齐三皇子,当了王妃,大汉朝要和北齐交好,便不会动白淑妃。”
许皇后冷笑一声道:“好呀,一个准备将女儿送到匈奴和亲,一个准备将女儿送到北齐和亲,将来就是太子登位,为了三国友好邦交,倒要笼络着那两位贱人,不能动她们了。全是好算盘。”
许章道:“皇后娘娘且由得她们闹腾,只有太子不再出错,稳坐了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许皇后道:“太子这几年虽无功,好在也无过,但梁王越来越得皇上欢心,还是叫人心忧。”
许章道:“太子只要无过,皇上挑不出他错处,便不能废他。梁王跳得欢,总有出错的时间,到时再慢慢弹劾他。”
说着话,许章又问道:“皇后娘娘原先笼络住那位顾才人,现下没有承宠了?”
许皇后道:“皇上宠过她一阵子,可是白贱人一进宫,皇上就把她忘了。”
许章道:“白淑妃虽娇媚,到底上了年纪,怎及二八年华的女子?皇后娘娘还当给顾才人制造机会,让她重获圣宠,分薄白淑妃的宠爱。然后,再借机刺激费贵妃,让她失态。不管费贵妃是会对付白淑妃,还是对付顾才人,只要她出手,便会惹怒皇上。”
许皇后想了想道:“过几日宫中要设赏菊会,便让顾才人好好打扮一番,随本宫出席好了,她跟在本宫身边,自有机会引皇上注意。”
待许章告辞出宫,许皇后便命人请了顾才人进殿说话,又赏赐了许多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