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夫人心下喟叹,长公主殿下,白皇后进宫也没多久,许皇后和费贵妃就死了,其中详情,你不细想想?若事情跟白皇后无关,则白皇后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跟运气这样好的皇后拼,你拼得过么?要我是你,便不说这些酸话,免得传到白皇后耳中,造成麻烦。
舞阳公主心中积怨已久,逮着镇南侯夫人这个准亲家母,却是要一吐为快的,并不看镇南侯夫人的脸色,继续道:“那母女其实是一路货色,都未婚先有了。全不顾他人眼光,也不怕人笑话讨论,好一副厚脸皮。”
镇南侯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婉转道:“长公主殿下,万里若迎娶了昭和公主,昭和公主到时便是你家媳妇,家丑不可外扬呢!”
舞阳公主冷笑道:“她们做下丑事的尚且不怕人说嘴,我一个婆母,有什么好怕的?”
镇南侯夫人想打断舞阳公主这方面的话,匆匆转了话题道:“听闻毕三进了工部挂职?”
舞阳公主道:“国孝之期也过了,自要给他寻个正经职位,到时娶亲设宴派帖,也好写上官名职位,有个看头,习晴过来了,也当得起下人喊一声二夫人。”
镇南侯夫人便和舞阳公主商议起婚期,皆认为叶习晴和程毕三年岁不小了,婚事越快越好。
舞阳公主道:“论起来,万里是大哥,该当办完万里的婚事,再办毕三的才是正理,可眼下也顾不上了。皆因万里孩子都有了,迟些再成亲也不怕,毕三却不能再等。”
镇南侯夫人一听,舞阳公主这是准备卡程万里和庄明卿的婚事了。她有些无奈,只好再说起婚期,引开舞阳公主的话题,免得她又发庄明卿的牢骚。
两人小声说着话,很快议定下个月初八给程毕三和叶习晴办喜事。
从宫中出来,舞阳公主回了府,一进门就去见程太夫人,说了宫中的事,又道:“新皇后威风,行礼极繁复,我们站得腿痛,趁着空当,倒是议定了毕三和习晴的婚期。”
程太夫人问道:“不先办万里的婚事了?”
舞阳公主道:“观今日新皇后策封之礼那般隆重,到时她的女儿大婚,恐怕一系列礼节免不了,那些礼节行下来,恐到年底才能完婚。这当下,还是不要耽搁毕三了,办了他的婚事是正经。”
程太夫人算了算,庄明卿现下怀孕近五个月,挺着肚子完婚也不大好看,倒不如生完孩子才成亲,因点了点头,不再作置评。
不多时,程毕三过来了,舞阳公主便把婚期告诉了他,让他准备起来。
庄明卿听闻了程毕三将和叶习晴成亲的消息,便令石嬷嬷备下贺礼。
白兰花听得消息,却是一哂,和庄明卿道:“长公主先办了程毕三的婚事,到时好腾出手来刁难你和万里的婚事。”
庄明卿道:“有大姨在,我还怕她么?”
白兰花看庄明卿一眼道:“你不想喊我阿娘,那便喊皇后罢!别再喊大姨了。”
庄明卿低下头,隔一会轻声喊道:“阿娘!”
白兰花应了一声,眉眼蓄了笑意,一翻手,把一个荷包递在庄明卿手中道:“我亲手做的,你佩上。”
庄明卿接过一看,荷包极精巧,也知道白兰花费了不少心思,忙道谢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庄明卿道:“阿娘现下虽当了皇后娘娘,但卷宗还没寻着,费无解还在朝,明月公主也在匈奴好端端当着皇后,因此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倒要提防着。”
白兰花道:“卷宗的事还在查,暂时不须太过忧心。明月公主远在匈奴,且还要依靠大汉朝给她撑腰,也翻不起大风波。倒是皇上护着费无解,目前还动不了他。”
庄明卿也知道,景光帝对已死的费贵妃并梁王还有一些怀念,且费无解之前掌权,朝中也还有一些余党在,想对付他,倒还要慢慢来。
白兰花道:“费无解或会狗急跳墙,待他跳了,我们再拿棍子收拾他罢!”
费无解自打白兰花得封皇后,也知道自己末日将到,只还硬撑着,这晚更是发恨和妻子道:“纵要死,也要拉垫背的。”
费妻苦劝道:“你以前为皇上背黑锅,皇上总要念些旧情。这当下且再求求皇上,看看能不能准你告老还乡,也拣回一条性命。”
费无解摇摇头道:“没用的。纵是告老还乡了,白皇后也不会放过我们。须知道,白家一族人,当年可是我动手的。”
费妻落下泪来,哽咽道:“不是传闻庄明卿不是皇上亲生女么?若查实了,白皇后也逃不了罪名,那时她们获罪,我们岂不是可以拣回性命?”
费无解眼睛一亮,猛然站起道:“只有这个法子能救我们一命了,眼下寻不着证据,但只要成功挑起皇上的疑心,便也容我们喘息一段时间。”
费妻当年也是见证过白兰花风头的,斟酌道:“当年拜倒在她裙下的,可有不少人,只要一个一个分析起来,或能分析出疑点呢?”
费无解一下拉了费妻的手,赞道:“还是夫人聪慧。”
两人在纸上列出当年那些爱慕白兰花的人,连夜分析了起来,纵没有疑点,也先假设了疑点出来。
至天亮,费无解把写着荆王字样的纸条置在眼前,眯着眼睛道:“假设庄明卿生父另有其人,荆王疑点最大。”
费妻道:“如此,我们便着手找证据,若没有证据,便捏造一些出来,务必令皇上生疑才好。”
费无解道:“纵有证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