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陶副将上门求亲,颇有诚意,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你如何决定,我们总会为你作主。”程太夫人见杜云锦低着头不说话,却是着急了。
杜云锦扭着手帕子,终是开口道:“但凭太夫人作主。”
“这是同意了?”程太夫人还是不放心,再追问一句。杜云锦年纪也不小了,一直待字闺中,程府诸人其实都代她着急了。
杜云锦终是点了点头,羞红着脸跑开了。
程太夫人吁口气,喊进沈娘子道:“云锦同意这头婚事了,你告诉陶家的人。再有,云锦和陶副将年纪皆不小了,陶家若择婚期,暗示他们越快越好。”
沈娘子悄声笑道:“太夫人这是希望杜姑娘赶紧嫁了,免得夜长梦多呢!”
程太夫人捶捶自己的腿道:“说句真的,云锦在府中这些时候,我是把她当了孙女看待的,现陶副将是知根知底的人,又将进刑部任职,是打着竹笼都难找的好婚事啊,自然怕云锦错过了。”
沈娘子了然,笑道:“以陶副将的条件,现下想找个名门淑女为妻室,那是轻而易举,杜姑娘要是拒了陶副将,想再找一个这样相貌这样条件的,难如登天。”
程太夫人道:“我主要也是怕云锦转不过弯来,还惦记万里,那可不妥当啊!”
现下京中谁不知道庄明卿这个公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她虽未和程万里正式成亲,但已为程万里育了一儿一女,谁个敢觊觎程万里,只怕怎么死的也不会知道。
沈娘子说着话,便告辞出去,把杜云锦点头应承婚事的消息转告了陶家。
因程太夫人扬言是把杜云锦当孙女看待,颇为重视的样子,陶家长辈对这头婚事也尚算满意,因快速为陶温润和杜云锦定了亲,择于四月份成亲。
陶温润和杜云锦定亲的消息传至宫中,白兰花笑对庄明卿道:“四月倒是好月份,不冷不热的,到时让钦天监择吉日,若赶得及,你也四月份成亲罢!”
庄明卿算了算,四月份时,白兰花已是坐完月子,可以理事的时候了,便道:“阿娘可得好生养着,到时亲自把我嫁出去。”
白兰花见庄明卿话里有明显的担忧,便宽慰她道:“我这阵可是听从方御医的话,早晚都散步,又学着运气吸气,感觉精神是好多了,这样健壮,肯定能平安生产的,你别担心。”
庄明卿笑一笑,把头伏到白兰花隆起的腹部上,低声道:“阿弟,你在睡觉么?今儿怎么这般安静呢?”她话音一落,白兰花小腹却是凸起一块,顶在她耳朵上,把她吓了一跳。
白兰花用手指摸那块凸起,笑道:“这是挠姐姐耳朵了,调皮呀!”
母女正说笑,外间嬷嬷禀报道:“公主殿下,程将军求见!”
“去吧,他也不容易,好生安抚,告诉他,最迟四月就可以成亲了。”白兰花笑着推了推庄明卿。
庄明卿喊进宫女,叮嘱好生服侍白兰花,这才退出去。
程万里候在偏殿中,见得庄明卿来了,不由抱怨道:“想见你一面,还得左等右等。”
“忙过这阵就好了。”庄明卿忙亲自斟茶递给程万里,小声笑道:“来,降降火。”
程万里听着这般温柔解语,火气倒也消了,喝完茶便拉着庄明卿的手不放。
庄明卿却要腾出手来揉耳朵,笑道:“适才伏在阿娘腹上听阿弟声音,被阿弟挠了一耳朵,现下还痒丝丝的。”
程万里闻言便伸手捻住庄明卿耳垂,轻轻揉捏起来。
庄明卿俏脸粉红起来,半软了身子,一时想要扯开程万里的手,一边道:“越揉越痒丝丝的,不要揉了。”
程万里一听,越法揉得起劲,另一只手搂住庄明卿的细腰,嘴唇也凑近了。
“阿爹,阿娘!”程元参突然闯进来,大喊两声。
程万里慌忙松开庄明卿,装作若无其事去抱程元参。
程元参却是问道:“阿爹欺负阿娘了?看阿娘憋红了脸,想哭的样子。”
“噗!”庄明卿忍不住笑出来,代程万里解释道:“是殿中有些闷热,又喝了热茶,这才红脸的。”
程元参不再理论,拉着程万里道:“阿爹,妹妹扶着椅子能走路了,样子笨笨的,特别好笑。”
“呀,都会走路了。”程万里忙道:“走,看妹妹去。”
说着话,三人出殿,一道去看程元宝。
程元宝已是八个月大了,虽还不会说话,但一眼见得程万里来了,还是很高兴,手舞足蹈的。
程万里上前抱起她,教导道:“喊阿爹,阿爹!”
程元宝一张嘴,“啊”了一声,喷了程万里一脸口水。
嬷嬷忙拿巾子过来给程万里擦脸,一边要接过程元宝。
程万里手臂一缩道:“我再抱抱她。”娘子不让我搂她,女儿一抱就喷口水,这日子怎么熬下去呢?
庄明卿见了他的神情,已是走近,压着声音道:“再忍两个月罢!”
程万里喃喃道:“不忍又能如何?”
和儿子并女儿玩耍了小半个时辰,程万里这才告辞出宫。
庄明卿交代乳母并嬷嬷几句,却是忙着去处理政事,至晚又去看视白兰花,只怕她会突然发动。
看看二月下旬,白兰花将近临产,宫中诸人全紧张起来,日夜轮守,不敢稍有怠慢。
程万里也怕白兰花生产时,宫中有什么变乱,庄明卿应付不周,因把兵部的事交托给同僚,他却领几个亲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