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姗拿着卷子翻来覆去找她到底哪里弄错了,前面跟她昨天的计算并没有出入,一直到最后的大题,总共十分的题目,老师居然给了她一分!
这算什么?她写了这些字的辛苦分吗?她敢保证她写的内容跟正确答案相去甚远,想来也只能用辛苦分来解释了。
这要是搁以前,老师如此“宽容”从姗自然是高兴的,可现在,她看到这一分恨不得把试卷吞下去啊!
如果她现在去找老师,跟老师说这一题她应该一分都不得,让老师给她再扣掉一分,不知道老师会不会觉得她脑子被门板夹了?
“好险好险,刚巧七十分,要是再差一点,回去后我爸妈就该骂我了!”一旁的邬倩倩抚着胸口庆幸道。
从姗正沉浸在多了一分的痛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邬倩倩的话。
邬倩倩疑惑地侧头看去,猛地瞧见了试卷上那个鲜红的34分。她顿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正要惊呼,却注意到了从姗此刻如丧考批的灰暗神情,刚刚到嘴的疑惑便吞了回去,小心翼翼地说:“从姗,这次考试咱们本来就准备不充分,考砸了也很正常,你别伤心,咱们下次再好好努力。”
她边说边把自己的试卷折好压在了书下面,免得从姗看到她那是她两倍的分数而受到刺激。
从姗又不能说自己是嫌分多了,只能点头接受了邬倩倩的安慰:“嗯,我知道,下次我会更努力的!”
下回她一定不写大题了,只写选择题填空题,免得再出现老师给辛苦分这种乌龙事,那她可真要气死了。
见从姗并没有因为这个分数而太伤心,邬倩倩放下心来:“嗯,你想开了就好啦!反正你爸妈也不会因为你的成绩骂你,其实你也不用难过的。”
毕竟已经当了半年的同桌,邬倩倩很清楚,从姗父母对她的成绩可没有她自己父母那么严厉,就算有一两次考砸了也没什么。
很快上课铃就响了起来,化学老师李月荷一脸严肃地站在讲台上开始点评这次的考试。
“一个寒假过去,你们就把我半个学期教给你们的都还给我了?整个班的平均分只有68.5,你们说说,丢脸不?”李月荷怒气冲冲地说道,“其他班的化学成绩我还不知道,不过就这成绩,想来也快垫底了!”她拿起试卷在空中扬了扬,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就这份简单的试卷,还有人给我不及格!考34分,这成绩到底是怎么给我考出来的,啊?”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往从姗而来。
从姗吓得立刻埋下了头。她从前乖惯了,高一上学期考试成绩算不上很好,但也过得去,在班级里能算得上中游,没什么存在感,不管是批评还是赞扬都轮不到她。到了高一下半学期开始,因为她开始奋发,老师的赞扬常年陪伴着她的高中时期,不过那时候她已经不在意了。像现在这样被老师明里暗里的批评,是从姗人生中的第一次经历,即便她是重生的,即便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还是郁闷得很。
虽然李月萍没有指名道姓,但她的目光非常具有指向性,再加上刚才有人发试卷的时候看到了从姗的成绩,班里大半人都知道考了34分这个奇葩分数的人,正是从姗。
高一上半学期,从姗在班级里没什么存在感,同学们看到考这个成绩的人竟然是她,都有些惊讶。
从姗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李月萍说了一会儿,也累了,点到为止,拿着试卷开始讲题目。
讲题的过程中,李月萍会说出这一题有多少人做对了,如果做对的人多,她就骂一下做错的“连这种这么简单的题都会做错”,如果做对的人少,她就会夸一下做对的人,倒也算得上是“赏罚分明”了。
李月萍一向严肃,气场足,上课的时候还经常叫学生上去做题讲题什么的,很少有同学敢开小差。在讲到一道题时,她说:“这题是这张卷子里最难的,有点超纲,你们做错了我也不怪你们。我批改的过程中,我们班也就一个人做对了。是谁?”
听到李月萍大概算是安慰的话,做错的学生都稍稍松了口气,想到这题还有人做对了,不禁好奇地环视四周。
没有人应声。
李月萍眉头一皱:“我记得五班做对了一个的,是谁,举手让我看看。”
就在李月萍的再三催促下,原本将脑袋垂得极低的从姗颤颤巍巍地举起了她的手。
在老师说这道题只有一个人做对的时候,从姗就感觉不妙了。她知道李月萍的习惯,只有一个人做对,肯定要让那个人上台讲题的,可她的卷面分才34分啊,前脚刚被骂过,后脚就要被拉上台讲题什么的……
李月萍只记得考了34分的是从姗,倒是没想到只做对最难那题的人也是她。因为这一题是个填空题,她忍不住猜想,从姗是不是蒙对的。
李月萍望着从姗道:“那你上来说一下解题思路。”刚上课时的盛怒已经过去,她也不想太为难这些学生,只要从姗说一句自己是蒙的,她就会让从姗坐下。
从姗可猜不到李月萍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拿着试卷走上讲台。在她拿起粉笔的时候,才发现李月萍的目光不太对。
“你会做?”李月萍有些吃惊,“不是蒙的?”
从姗也吃了一惊,她怎么没想到除了乖乖上台讲题还有“我是蒙的”这一个选项?现在再说她是蒙的还来得及吗?!
可没等从姗开口,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