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的主母,跟牡丹聊了些话,倒是绝口不提她想要牡丹帮忙的事。牡丹刚开始还很惶恐,可几次之后,牡丹也回过味来了,王妃找她,肯定还是为了海棠的事。牡丹并没有反抗王妃的资格,王妃让她来,她就恭恭敬敬地过来,王妃赏赐给她东西,她也诚惶诚恐地收下。几次之后,王妃终于提及让牡丹在海棠面前为她说合几句的事,牡丹却委婉地拒绝了,只说自己跟海棠的关系已不如当初那般好。王妃不敢再胁迫牡丹,又不肯放弃这条曲线救国的路线,即便被牡丹拒绝之后,她依然几次三番找牡丹过来。王妃太清楚了,这是一场持久战,她总要有耐心的。

因为端木夜和牡丹的截留,海棠并不知道王妃为了和儿子和好而做出的诸般努力。在一个半月的准备之后,她和端木夜一起踏上了楚王的领地,登上了那艘比她当初和端木夜南下时乘坐的船更为庞大坚固的船只。

航行刚开始的前两天,海棠兴致正浓,每天就在甲板上眺望远方,满脸的兴奋。而端木夜则站在她身旁,神情温柔地望着她。她就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点都不像是初为人妇的模样。

端木夜腿上的伤早已养得七七八八了,然而跛足的症状,却无法再缓解。有时候海棠看着他走路的背影,都觉得心疼得不行,因此最喜欢的就是走在他身侧,与他十指相扣,这样就可以看不到那让她觉得酸涩的一幕。

当两人一道站在风平浪静的甲板上时,端木夜望着海棠的侧脸,忽然想起了那时候沿着湄沧江南下时,她也爱这样。那时候是为了躲避他么?

“之前我们坐船南下的时候,你也是如此……在看什么?”他问道。

海棠回神,愣了愣之后才抬手遥指天空:“我在看这个宇宙啊。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所在的世界是球形的。”她说着收回手,五指互相抵住变成了一个勉强的球,“我们那儿,就把这个球叫做地球,它是一种行星,而太阳,就是一种恒星,那是一团一直燃烧着的大火球。地球就围绕着它转动,自转,所以我们就有了四季和日夜。在整个宇宙之中,有无数颗星球,而地球,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比沧海一粟还渺小!”海棠说到这个就有点忧伤,她那个时代,说不定她到老的时候还能赶上个尾巴,去外星球旅游玩玩,可现在,她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地球,甚至连飞上天空都做不到。文明的发展需要的是累积,她以一己之力不可能令这个社会一举跳跃至工业社会。就算有自带万能智脑的穿越者来,量变达到质变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嗯。”端木夜静静地听着,只是长臂一揽,圈住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他的身体和栏杆之间。

只有这样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躯壳,她的体温,他才能稍微缓口气。其实他并不想听她说那些关于她那个时代的事,他也不喜欢她说着那些事时脸上不自觉倾泻的兴奋,就好像她随时随地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那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他甚至连想象一下,都觉得心口疼得难受。

可海棠喜欢说,他便认真地听着。他想要她与他无话不谈,再有什么委屈,也别在憋在心中。

海棠并未注意到身侧端木夜复杂的心绪,他有回应,她就继续说着。虽说她留在这儿回不去了,可说着她那个时代的事,总能让她感觉到一丝宽慰。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她对自己的承认和激励——看吧,她还记得她是个现代人,并没有被这个时代所浸染同化。因此她可以不必担忧她嫁给端木夜这事是否做错了,违背了她一贯的准则。

两人各怀心事,而那是绝对不会跟对方说的。甚至连对人提起都不可能,只会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海上航行一周后,海棠开始觉得无聊了。每天看到的都是一样的风景,即便她期待着目的地,也依然开始陷入了无法克制的无聊情绪之中。

好在海棠之前就考虑到了这情况,怕船上无聊,提前准备了围棋象棋麻将以及自制纸牌。海棠会跟端木夜下五子棋,象棋,可有时候觉得两个人玩无聊,她就会把李长顺和姚炳都叫来,四个人坐一起打麻将。

端木夜坐着打麻将这事儿,搁以前海棠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看着神色淡然的端木夜,微微皱眉的姚炳,以及坐立不安的李长顺,海棠就觉得一阵有趣。她想,当了世子妃就是爽,她说要打麻将就打麻将,没人敢拒绝。

李长顺知道麻将的游戏规则,因此开始前,海棠就跟端木夜和姚炳解释并演示了一番规则。虽然只是打发时间的,但没有筹码也无趣,几个人面前就摆了些碎银凑趣。

牌局开始后,作为新手的端木夜和姚炳一点儿没有新手该有的气质,一个两个都像是久经赌场的老手似的,不但出牌利落,姿势帅气,出的牌也很不错。相对来说,李长顺是拍惯了马屁的人,小心翼翼地盯着牌局,琢磨着怎么让一个两个的赢得高兴。可李长顺虽脑中花样众多,到底敌不过天生的点炮小能手海棠。

海棠玩牌的时候很投入,紧盯着牌局,双眼亮晶晶的,好似在紧张,又像在期待。胡牌的时候她能高兴半天,输了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的。最后她面前的碎银越来越少,搞得一旁的李长顺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直接钻到海棠脑子里看看她到底要什么牌他好打给她。端木夜面色柔和,看到海棠开心的面容,他的心也不自觉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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