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麒脸上的表情同样意外,却也仅止于意外。旁边的见证人激动地围着幕西山的手指打转,大呼小叫道:“天哪天哪天哪!这可是半个世纪才有一对的‘蝴蝶印’啊!我爸爸干了一辈子见证人都没完成的遗愿居然被我撞上了!”蒋容的表情也变得微妙,原本对两人婚姻的不满也收起……灵魂的共鸣,总比表象可靠。
过去听说“永恒伴侣”,蒋麒没有想法,亲自成功后也没发现特殊之处。看天色已晚,让见证人尽早登记,两人的个人资料上分别从“丧偶”“单身”变成“已婚”。
一行人走出办公地点,人来人往的街道为他们让开空隙,蒋麒打头,蒋容跟在旁边说话,幕西山则异常沉默地跟在后面,蒋麒感到过于强烈的注目,敏锐地听到旁边路人的窃窃私语,“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城主夫人’眼中有泪光,是喜极而泣,还是不想嫁?”
蒋麒回头,而后目光顿住——
街道的路灯下,幕西山墨绿的眸如碧湖闪动着波光,有种困惑,夹杂着探究,与些微不可知的情绪。
而那些不可知,让蒋麒心中微动,一瞬间也产生了莫名的情绪。晚风袭来,风沙漫天刮起,蒋麒披风也翻卷着离开地面。众目睽睽之下,蒋麒突然扬起披风,把幕西山卷入臂弯里,披风形成的天然帘幕瞬间遮挡了路人的视线,也阻绝了那些议论纷纷。
幕西山凝视蒋麒,模糊的眼中感到些微气流,是蒋麒吹出的,然后那些堆积眼眶的液体就顺势涌出。
“……你的眼里进了沙子。”
蒋麒放低声音,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如此说着,张嘴咬掉另一只手上粗糙的手套,带着薄茧的指头抹掉幕西山脸上的泪痕。狭小的空间中,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蒋麒垂头,望着并不比他低多少的幕西山,对方脸上的表情仍是凝固一般。
蒋麒抿起嘴巴,没法解释那一刻到现在的冲动,掀动嘴唇突然要说点什么,幕西山却猛然抓住他准备戴上手套的手,目光缠绕在指上的蝴蝶印记。
与幕西山的表情截然相反,那是轻微到仿佛在梦中的语气,似乎能被轻易戳破般小心翼翼。
“西……西蒙……?”
听到陌生的,似乎属于男士的名字,蒋麒心中微堵,原本的询问也噎回嗓子眼,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皱起眉,用高高在上的视线俯视幕西山,道:“不论你心里还惦记着谁……但我希望你能记住,现在我们已经是合法伴侣,我不接受任何背叛!”
说完,蒋麒就单手戴上手套,收起支着披风的手臂,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诶?!!”蒋容先被不善风情的兄长的“二人世界”惊住,震惊还没维持多久,就见兄长变脸离开,回头看幕西山一脸冷淡地站在原地,挥挥手打发副官处理,转身去追兄长,远远能听见蒋容的喊声:“哥!你大晚上不回城主府要去哪儿?!”
副官挠挠头,头疼地看着刚结婚就被丈夫独自丢下的城主夫人,尴尬地说:“啊……我先带您回府休息吧。”
幕西山回望一眼蒋麒离开的方向,收敛了情绪,点头跟上副官……他确定了,不管为什么两人能结成灵魂伴侣,蒋麒都不是西蒙。这只是另外一个幕西山完全陌生的人,一个不论生气或者其他,都与他无关的——讨厌的人!
所以幕西山安下心,并没纠结蒋麒的变脸,在盘龙基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天色还未亮时,幕西山从床上爬起,准备折返s基地。昨晚通知过的侍女已经提早等在门外,服侍幕西山洗漱后,送幕西山出门。在院子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只是一抹阴影。
幕西山缓缓靠近,认出这人,微微意外。蒋麒不苟言笑地回看幕西山一眼,就转头带路,幕西山看着蒋麒的背影,说:
“你政务繁忙,不用特意早起送我。”
蒋麒用不含情绪的声音说:“伴侣出行,丈夫相送……责任而已,你不用多想。”
幕西山抬眼看着蒋麒从颧骨到下巴绷紧的线条,扯了扯嘴角……说得像他在自作多情一样,果然还是一样讨厌,幕西山收回视线,冷下脸,不再搭理蒋麒。
两人维持着僵硬的气氛走出府门。
跟在后面的侍女直到幕西山乘坐的车子离开,才悄悄松了一口气,窥着城主一大早就板起的脸,心中腹诽着:这两人到底是爱人,还是敌人?怎么不经意的语言交锋,目光变化,都有点硝烟四起的感觉。
两个基地相隔遥远,从黎明之前出发,预计临近正午才能到达s基地。
在幕西山乘车的路上,两人的最新动态就再次传遍大江南北。
爆料一:《华夏第一美男和前第一丑男喜结连理,将于两个月后举行婚礼!》
爆料二:《史上“最高异能活性”遭遇“活性平均值”,各类专家预测生子情况!》
爆料三:《半个世纪后“永恒伴侣”再现,解密两人恋爱的全过程!》
爆料四:《苏曼败北丑男翻身,北方大会有望同台斗戏!》
蒋容在报纸新鲜出炉时,就挤眉弄眼地和别人讨论过,等早上晨会开完,挤到合起文件的蒋麒面前,摊开报纸头版页面,一脸促狭地指着新闻四连弹,“哥你看看!”
旁人也过来道喜,“哟,早上的报纸我也看了,恭喜城主啊!”
“民众都乐疯了。”另一个人接口道,“历史上只有三对伴侣结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