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昏昏沉沉,隔日清晨时分,昼家的小阿零是绝对起不来的,此刻正抱着酒店的枕头在套房的单间里睡得昏天暗地,九点多的时候,另一头云家大宅,严景倒是睡不着起来了,昨晚是他第一晚在云家留宿,有一点睡不习惯,过于安静的环境让他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严景翻身给阿零发了一条短信,问她一会儿出不出去玩。
发完短信之后严景下床洗漱,盘算着自己一会儿是先一个人出去逛逛,还是要留在云家吃饭。昨晚他那小舅舅好像说今天一早要出门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家了,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出门去。
偌大的云家,就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云相思平时一直闭门不出,小舅妈似乎也是整日里躺在床上养胎,病人孕妇加上一个怪小姐,这个家似乎他小舅不在就没什么正常的人了…严景轻轻打开房门,甚至因为四周的过于安静而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楼梯口,轻手轻脚做贼一样往下溜,结果才走了不到两步,身侧走廊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吓了他一大跳。
严景猛一回头,走廊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他犹豫了几秒,转身回去,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到一个房间门口,试探着敲了敲门,忽听里头隐隐传来了一阵极轻的呜咽声。
他记得云相思的房间不是这个,而家里只有两个女人:“…小舅妈?”严景试探着叫了一声,门里却已是没了回应,严景一皱眉伸手拧上门把,门是锁住的。
他不知道一个家要大到怎样的程度要人少到怎样的程度,才会下楼跑了一圈连一个佣人都找不到。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再耽误了,严景想着咬咬牙冲回去,到了自己房间,一把打开窗户朝着那锁住房间的方向望去。
结果他看到的,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过的惊得他一瞬瞪圆了眼的惊恐一幕!
蓬头垢面,一身脏兮兮的白衣,身材枯瘦甚至全身散发着一股酸腐之气,一个看着如同鬼魅一般的恐怖女人,正如同一只大蜘蛛一般巴在别墅的外围墙上,双脚踩着窗框,双手扣着墙壁的缝隙,一点一点挪动,听见动静,她缓缓,回过了头来!
枯长的头发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只能看见那从长大的嘴巴里冒出的一团团热气,还有那隐匿在头发下的半只眼,瞪着,眼白森森,那个样子像极了《午夜凶铃》里的贞子,看得严景脑袋一发麻差点叫出来,下一刻鬼女却仿佛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一般,一个哆嗦,竟是失手没有扣住墙壁,哇的一身惨叫掉了下去!
这里是二楼,楼层不高下面是草坪和树木,鬼女一下掉入到一丛厚密的树冠之中,竟是埋入再也看不见,严景站在窗边呆愣了几秒,一下反应过来,那墙上的女人正是从方才那传来响动的房间里爬出来的!
严景开窗其实也是想到了从窗口进入这个方法,现在那房间的窗户已经打开,不管里头有没有人,他都决定过去看一眼。已无暇顾及那坠楼的女人,严景一下撑着窗台跃上去,转身,一步跨到了旁边的窗台上。
他以前经常爬树翻墙,这样一点小难度还难不倒他,小心翼翼的经过了一个房间,严景伸手终于拉住了那敞开的窗户上的把手,再是用力一拉身体一带,借着惯性他整个人一跃,跳到了目的地的窗台上,一眼,便看见了前方那倒在地上的女人!
那是白舒乔,他的舅妈,头朝着门的方向,已是没了动静,严景心里一慌,跳进房间几步冲到门口,把人抱起来。
“舅妈?小舅妈?”他抱着白舒乔的脑袋叫了一声,发觉人已经昏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血腥气,严景这才低头发觉,白舒乔的身下居然正往外淌血,大腿内侧已是一片鲜红,血液沁入暗红色的地毯,隐隐能看出来已经有很大一滩!
这是,这是…流产?!严景吓着了,伸手把人抱起来的时候他甚至摸到了一片温热的腻滑,他知道那是什么,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下一刻身前的房门外忽然传来悉索响动,佣人端着吃食一下开锁进来,毫无预兆的对上眼前这一幕,呆愣三秒,东西一摔,发出了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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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生事端,一夜无眠,只是,并不是所有人在第二日都能安心补眠的,市中心高层酒店之内,奢华套房,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头的阳光,一袭黑衣容色清冷的男子坐在书桌之前,一双淡漠金瞳冷冷望来,望上前方属下微皱的眉眼,听他沉声开口:“昨夜攻击佘青的巨蠕虫,属下能肯定,那便是殿下昔日的部下——魔虫熹姝!巨蠕虫这样的上古魔族本就不多见,而且熹姝的头顶有一根红色的长线,这是她的标记,属下以为,这个时候魔族的旧部出现在c市,还密谋对阿零不力,里头一定有问题!”
魔虫,狱鼠,魔怪,甚至可能还有其他他们不知道的魔族参与,殿下昔日的旧部寻来,这样的姿态已经表明是敌非友!而这样的攻击,明显就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夜福怀疑,熹姝狱鼠他们如今都听令于一个统治者,殿下当年树敌不少,如今,有人暗中齐集了一批能人回来复仇,动用殿下昔日的旧部,更是挑衅!
“殿下,夜福觉得那悬海地宫也一定是一个陷阱,选择在朔月期动手,还偷袭阿零,对方一定是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属下恳请殿下下令即刻离开,返回a市。”夜福俯身低头,沉重请求。
如今的殿下,早已不是昔日叱咤风云所向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