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的疼痛,让他皱着眉头,十指连心的痛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痛都比不了的,刚才那个人真够狠的。
费力的爬起来,坐在破旧的木凳子上。强支撑自己的意识,手指压了压伤口,凭自己的经验感觉没有伤到内脏,是刺破了皮肉,现在必须立刻止血,缝合伤口,否则就算没被刺死,这样流血下去自己也一样会死……
染满血迹的手指拧了干毛巾,沿着伤口周围轻轻的擦去流出来的血液,好能看清楚伤口。接着,他必须要用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
扒了扒塑料袋,只有药品,没有麻醉剂,这样一来就要清醒着缝上伤口,有多痛,不言而喻。
蓝斯辰靠着椅子深呼吸,盯着药品和针,脸色惨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现在没有人能帮自己,唯独就只能赌一把,但愿自己不会在缝合的过程中,昏过去。
吞了两颗止疼药,咬住了毛巾,一只手压住自己的伤口,一只手拿着针,往自己的肌肤上去;针尖刺透肌肤那一颗,他皱着的眉头拧成一团,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落....
毛巾,近乎要被他咬烂了....
这样的疼痛,足以让人疯狂,崩溃....
蓝斯辰屏住了一口气,没有时间拖延了,加快速度,让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
每一针都想让他想到手术刀划过斯蓝肌肤时的感觉,每一针都宛如是在自我的凌迟。
骨骼分明的手指满是黏糊的血液,止不住的颤抖,针线在肌肤里穿梭,缝起了歪歪扭扭如丑陋蜈蚣一样的伤口。
面无表情,死死的咬住自己破烂不堪的唇瓣,浓郁的血腥味在自己的口腔里蔓延。
强烈的念头便是自己要活下去,不管多艰难,不管还有多少痛苦等待着自己,都一定要活下去。
——只因为,欠她的还没还完。
狭小的空间血腥味浓郁,暗黄色的灯光下他满身是血,触目惊心。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湿透,像是在炎热的夏天洗了一个桑拿,被侵湿的发根服帖的粘着皮肤,黏糊糊的感觉很是难受。
眼皮沉重的不断往下沉,睫毛被汗珠侵湿,像是沾着了雨水的叶子在风雨里轻颤着……大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强撑着自己站起来,转身面对简陋的木板床,明明想要走过去的……
可双脚都不再听自己的使唤,天旋地转,摇摇欲坠影子在地面上摇曳不定。下一秒,身子倾斜的朝着地上摔……
——嘭。
沉闷的声音后,蓝斯辰昏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知觉,哪怕是冰冷的水泥地寒意渗透肌肤,也毫无察觉。
寂静的夜,冷清的幽然的灯光,飞蛾绕着灯泡不断的盘旋,没完没了。浓郁的血腥味道似乎在预示着死亡的临近,腐坏的气息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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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蓝带耨耨回去,一直将她送到房间里,让她洗一个热水澡,陪在她的身边,一直到她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
刚才她拿给耨耨的水里面加了安眠药,否则这一夜耨耨肯定会睡不着。
白炽灯下耨耨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紧咬着下唇,一副隐忍倔强的样子,紧闭着双眸,可泪水还是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斯蓝伸手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徘徊——“没关系,就算全世界背叛了你,还有我站在你身边。”
四年前,若不是耨耨,今天自己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就算知道耨耨是在用爱情的爱,爱着自己又如何。
爱情原本就没有贵贱,种族,性别之分,只要是真心,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虽然自己不会爱上一个女人,至少可以当她的亲人!
他们都是缺少温暖,缺少亲人的人,一直活在黑暗里,都太寂寞了……
斯蓝为她拉了拉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回头便迎上许宁陌,面无表情的站了几十秒,转身去厨房拿啤酒。
出来时,许宁陌手里拿着高脚杯,装满的红酒泛着殷红,在灯光下妖娆;似乎早知道斯蓝会找自己喝酒,所以早就醒好红酒,等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唐凌没死?”
许宁陌抿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嘴角堆积着旖旎的笑容,一身慵懒的气息,宛如盛开在雪山的一朵雪莲,高贵优雅,不染一丝尘埃。
“这个问题很重要?”
斯蓝灌了一口冰冷的啤酒,想想也是,侧头看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难道不能...”
“蓝。”许宁陌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连语气都没变过,可听在耳朵里却变了味。“很多事我从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参与这些复杂的事情。唐凌是跟过我的人,当初我也劝过她。是她一意孤行,既然她决定决定变节就要准备好要付出的代价!”
斯蓝没说话,只是咬唇...自己一直都在要求许宁陌这样,那样,却从未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问题,太自私了。
“蓝,除了蓝家这件事,其他的我不想你触碰,我一直很努力的让你站在我们的圈子之外,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要让你惹上麻烦。不要让我的心思全白费了……”
许宁陌诚挚的眸子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肌肤嫩滑,像初生婴儿般的肌肤。
“那以后……”斯蓝开口,眸子里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