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锡廷轻巧地将曾好拖入了舞池,而众目睽睽之下,曾好没法强势地拒绝他的邀舞,何况他手上的力道不轻,攥得她的手腕生生发疼。
短暂的小步舞曲结束,古典的华尔兹音乐前奏响起。
越锡廷左手牵着曾好的右手,右手从容地贴在她的后背处,曾好不得已跟着他的步伐移动起来。
其实以前他们也跳过一次舞,在一个夏日的夜晚,在一家西式餐厅的后院草坪上,随着曼蒂巴赫的小步舞曲响起,两人起了兴致,当场跳了起来,她还脱下了华美的凉鞋,光脚踩在柔软湿润的草坪上,在他左臂牵引下转圈圈。
不过现在和他共舞完全没有当时的自在兴奋,这样近距离的贴近让她感到很局促。
不少人惊讶越锡廷会主动邀请一个女生跳舞,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除了辛家的小姐,他是不将任何女人放在眼里的,有女人对他示好会吃一鼻子的灰。
于是有一束淡雅的追光对准了越锡廷的后脑勺,连带着他手里牵着的曾好也成为了焦点。
“你和慕一洵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越锡廷趁转圈的时候,压低声音逼问曾好。
曾好故意接连跳错两个步子,狠狠踩了踩他那双昂贵beluti,换来的是越锡廷的一个急骤转圈。
“你干嘛?”曾好声音带着薄怒。
“别忽视我的问题,你和慕一洵到底是什么关系?”
“和你无关。”曾好拒绝回答。
越锡廷扶在她后背上的手收力,带着她贴向他,冷厉的声音在她耳畔:“你别告诉我,你和他好上了。”
曾好依旧拒绝回答。
她的缄默在越锡廷眼里就是承认,他心底的烦躁更甚,嘴上也更嘲讽:“曾好,我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天真,慕一洵是什么身份,慕家是什么背景,你一个无爹无娘的孩子敢凑上去和他玩?”
越锡廷话音刚落就发现曾好的面色一变,瞬间意识到自己冲口而出的话很过分,如此揭人伤疤,不是他的风格。
“我有爹有娘。”曾好一字字地说,“只是他们先走一步,总有一天我会和他们重聚的。我再和你说一遍,我的任何事情都轮不到你来管。”
“念在旧日的情分上,我不想看你深陷泥沼。曾好,别天真了,别说慕家不会接受你,连慕一洵对你,”越锡廷声音微顿,随即直接用力道,“多半只是玩玩而已。”
“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有判断力。”
“你?刚毕业,离开象牙塔的孩子,没心机没城府,要骗你太容易了。”越锡廷的声音几乎擦过她的耳尖,吐出的热气有些暧昧,“你宁愿跟着慕一洵,也不愿意跟着我?”
回应他的是曾好又一记重踩在他皮鞋上。
越锡廷蹙眉,此刻他很想带曾好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厉声责问她为什么会和慕一洵扯上关系,但他没有资格,而现场这么多人济济一堂也不允许他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我最后说一遍,离开慕一洵,听从我的安排,我会给你更好的。”越锡廷垂下眼眸,声音低暗。
……
一曲结束,越锡廷和曾好下了舞池,越锡廷立刻被其他女员工缠上,被他转得头晕目眩的曾好终于找到了慕一洵的方向,他正举着酒杯和一位艺术从事者说话,神情专注。
想到慕一洵说过“别和他有眼神接触”,曾好很是心虚。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眼神接触了,而是近身接触。
她走到慕一洵身边,他余光注意到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和面前的男士互换了名片,表示e结束。
“跳完舞了?”慕一洵转过来,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曾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小声道:“大庭广众之下,他请我跳舞,我没法拒绝。”
“你也知道是大庭广众。”慕一洵的声音更凉。
“……”曾好意识到他有些不高兴,想了个赖皮的办法,伸出手,“我现在和你跳好不好?我请你跳舞。”
“我不太会跳舞。”慕一洵说,“跳得也不好。”
想起慕一洵说他在弹吉他,弹钢琴上的天分很低,曾好意识到他的确是没有音乐细胞。
“你不会在生气吧?”
“我不该生气?”慕一洵抬眸回应她一个清冷的眼神,“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我以为那是你说着玩的,慕一洵,你一个大师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小气了?”曾好故作惊讶。
慕一洵侧过身,一手晃了晃酒杯,一手轻轻解下脖子上的黑领结,塞回口袋,疏解身上的闷热。
曾好上前,趁人不注意,偷偷拉了拉他的手臂:“好了,别生气了,这次是特殊情况,没有下次。”
他突然伸出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贴在自己西服的左胸口。
这大胆的行径让曾好惊讶,她偷看周围,幸好大家忙着ial,忙着跳舞,忙着搭讪,少有人将目光投向这个角落。
高档的西服料子熨帖整洁,她的手指贴上面有微凉的触感,他慢慢地动手指,轻轻地滑过她的手背,触摸她圆圆的指关节,垂下眼眸,研究似的看,神色沉静如深潭的水。
“今天算了,我不想让你尴尬。”他低声命令,“但没有下次。”
……
说是庆功宴,但大家都不敢去凑慕一洵的热闹,程总做代表在台上说话,郑重其事地感谢慕一洵工作室的合作,随后派刘秘书送上一分纪念礼品,是润拓亲自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