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凉凉一笑,自己连献身这种事都做出来了,却仍然绑不住他的心。
她还能有什么筹码呢?
“主子,你整日闷在宫里可要憋坏了,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吧?”这两个月来,她失宠憔悴,小凯子比她还着急,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
付明悦不想辜负他的好心:“走吧,你和立夏陪我去。”
既然是散心,当然挑风景好的地方去,几人走着便到了御花园。
吵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付明悦皱眉停下了脚步。
“主子,好像是洁徳仪和孟顺仪的人。”立夏低声说道。
付明悦还未决定是否要绕道走,就见两个宫女扭打在了一起。旁边有个太监一直在劝,奈何两边的人都不给他面子,只听“啪”的一声,其中一个宫女被另一个掌掴,顿时发疯般扑到对方身上拼命撕咬。
付明悦见事情闹大,不得不管,只得走上前去,喝道:“住手!公然在御花园打架,还懂不懂礼仪了?”
两人似乎打红了眼,并不停手。付明悦气笑,吩咐立夏:“去给本嫔将宫正和尚仪都请过来,本嫔倒要看看,这两个奴婢能打到什么时候!”
她以前是御前女官,惯了管束宫人,此时生起气来,浑身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两个宫女不敢再放肆,松了手跪下:“叩见晨嫔主子。”
付明悦道:“本嫔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如此失仪便是大错,都跪在这里好好想想,两个时辰后再起来。”
她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知我的宫女如何得罪了姐姐,竟要劳驾姐姐替我管教。”
正是圣宠最浓的洁徳仪。
付明悦脸色一沉,福身道:“嫔妾见过洁徳仪。”
洁徳仪咄咄逼人:“姐姐并非皇后,亦非我宫中主位,如此责罚我的宫女,是否有欠妥当?”
小凯子见她气势汹汹,气不过,张口便要反驳,付明悦立刻将他喝住,对洁徳仪道:“是嫔妾思虑不周,洁徳仪恕罪。”
“但凡在后宫能长久立足的,必然都是能看清自己,看清形势的人,姐姐有时间教训别宫的宫人,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讨好皇上上。”
“谢洁徳仪教训,嫔妾告退。”
没再看她一眼,付明悦转身缓步离开。
“主子。”立夏一脸不忿,又怕惹付明悦不开心,叫了一句又住了口。
“立夏,今日天色炎热,你去尚食局帮我要两碗酸梅汤,我下午要用。”
立夏见她神色黯然,也不好说什么,依言往尚食局而去。
“主子,我不明白——”立夏一走,小凯子就愤然说道。
“有什么不明白,我们惹不起洁徳仪。”
“想当初她还巴结主子呢,如今……她凭什么?”
“凭她比你主子得宠。”付明悦平静的说道,“小凯子,你进宫也有几年了,难道还不明白这宫中沉浮不定,失宠便只能万事忍耐吗?”
“主子又没失宠,昨晚皇上还宿在了咱们宫里。”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哪一天你主子我宠冠后宫,便不用忍别人了。如今……唯有受了这气。”
小凯子虽然年纪还小,但在勤夫人宫里和在尚服局时都受了很多苦,自然明白后宫的生存之道。只是付明悦曾救过他的命,也是第一个将他当人看的人,他可以受任何屈辱,却不愿付明悦委屈。
付明悦安慰道:“让她嚣张吧,她碍的又不只是我们的眼,上头还有两位娘娘呢,咱们生什么气?”
格桑娜虽不得宠,到底是秦牧的表妹,秦牧一月里也总有那么几日会去她宫中,她又是如今份位最高的妃嫔,洁徳仪没惹到她就罢,如果惹到她,就算她表面上不发作,暗地里也一定给洁徳仪使绊子。格桑娜可不像敏佳太后那么单纯善良。
至于钰贵嫔,她父亲是大将军,又为朝廷立下大功,只要秦牧一日没有除去大将军之心,她在后宫的地位就固若金汤,不管秦牧喜不喜欢,都不大可能轻易动她。
洁徳仪得宠不久就如此趾高气昂,这二位自然看她不顺眼,而且也不可能愿意多一个人来争后位,一定会想办法收拾她,也不知道洁徳仪还能嚣张多久,付明悦又何必跟她计较?有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去夺得秦牧的宠爱。
这些话不必跟小凯子多说,小凯子一向唯她之命是从,她只要表明自己对洁徳仪的态度,他必然不会鲁莽行事。
“主子,立夏她……主子是在疑她吗?”小凯子犹豫着问道。
付明悦也不瞒他:“不错,我怀疑她很久了,前几日她要替我做糕点讨好皇上,更让我确定了她的不可靠。小凯子,在这后宫我便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信任,所以你做事一定要小心、冷静,不可以让自己出事,明白吗?”
小凯子含泪道:“主子你放心,奴才一定会留着命伺候主子一辈子。”
“傻瓜。”付明悦骂道。
两人随便转了转就回去了,立夏已经从尚食局回来,桌上摆着两碗冰过的酸梅汤,在炎炎夏日看起来很是诱人。
“不要吃,汤里有毒。”说道。
“会毒死人吗?”付明悦问。
“不会,但会让你起码半个月内无法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