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本来抬腿也想走的,可见王熙凤期期艾艾的样子,又见她满脸怨色,甚至神情中对他有些疑虑。
贾琏脚步一顿,又坐到炕上了。
平儿见状心中一喜,二爷这是想留下来了?!
王熙凤没想那么多,她的那颗火热的心早就被一盆盆冷水浇灌的凉个透,此时不过是以为贾琏还有什么话说。
“二爷?!”半天屋里没人说话,王熙凤奇怪地问贾琏。
贾琏表情似笑非笑,眼神瞅着她,时间久了点儿,王熙凤一时被看的羞怯,心里这才反应过来。
“二爷今晚……”她说不下去了。
贾琏挑眉,“我留下很奇怪吗?”
王熙凤听了先是一喜,转而觉得这话不对啊。他突然留下,是很奇怪啊!
平儿见二奶奶还在计较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在她身后推了推她的背,王熙凤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平儿……”是该拿洗漱用具了。
平儿“哎”了一声,让人预备沐浴的盆和水,王熙凤的院子里终于和从前一样,丫鬟和婆子们忙碌起来。
两个婆子进屋抬了个大浴桶,又有几个人提了热水,兑好后,隔着屏风,水气腾腾的,屋内一时被熏了一层暧昧的薄雾。
一两年了,王熙凤竟然有些扭捏,不过她到底不是初婚的闺女,瞅了瞅贾琏。
贾琏笑道:“你先沐浴……”
……
听着水声,贾琏神色终于落差了下来,他眼中若有所思,还是决定让王熙凤彻底放下对“这事”的怀疑,何况他也是造福她,省得她生出了闺怨。
魔法是无所不能的!
贾琏站起身,掸了掸衣袖,走向那屏风后……
……
转即第二天,平儿进屋,见了自家奶奶。
瞧了好会儿子王熙凤的神色,不禁抿嘴笑出声音来。
“奶奶得意了罢!”她笑着调侃。“今早儿我起床前就听见一对儿喜鹊在咱们院子里的树上叫唤呢!”
“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也不留些嘴德,小心我把你嫁给你家二爷!”
“哟——那奶奶将来还不得喝干醋喝死哟。”平儿早就对王熙凤表忠心了,不说二爷早就说了对她没那心思,就是她自己也不想做小,她最熟悉二奶奶的性子了,若自己真是走上了那条路,可还真是不归路了……
到时候,恐怕在奶奶和二爷之间,两面都不讨好。
王熙凤也就是那么一说,不说别的,就是这一两年,不知道二爷为何不进她的房间,但她看得紧,也从未发现二爷沾了别人的身子,就是中了东府那两个已经嫁出去的不要脸的尤氏姐妹的□□,不也是回家来自己洗冷水澡,更别提外面的窑子馆了。
有时王熙凤真觉得,二爷是真的转了性子,还是壳子里换了一个人。
可昨晚……王熙凤脑里的回忆精彩纷呈,那人虽然性子变了许多,可真是二爷,连后臀的那颗小痣都在呢,何况他到了床上的那些花样,还是和以前一样……
王熙凤气哼哼的撂下手中的梳子,不禁揉了揉酸疼的腰部,可嘴边还是带着笑意,脸上泛着□□。
平儿抿嘴笑着,连王熙凤的奶娘也进屋来,特意“道喜”。“奶奶总算熬过来了,二爷看样子只是……只是……”她也不该如何说好了。
谁让这二爷这一两年来这么奇怪呢,先头是奶奶怀孕讲不了,后来就算是奶奶月子和身子都没恢复,也情有可原……可大哥儿都能吐字清晰了,二爷再不进奶奶的房间,又没有别的通房和姨娘,奶奶在这府里过得可算艰难,虽然是遂了心思,二爷也“洁身自好”,但这名声都传回了王家。
前几天王家的当家奶奶和太太,还都问起过王熙凤,他们夫妻这是怎么回事呢。
荣国府可从来都藏不住秘密,贾母早就从“提点”到了“明说”的地步,不过是贾琏不理会,王熙凤装作一切都好,加上贾母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二房的那里,又有些生贾琏的气,更是懒得管他们小两口的事情。
王熙凤让平儿给自己梳头,又抹了新买的胭脂,精神抖擞的给邢夫人请安,又一起到了贾母那里。
她这日总觉得大家好像都知道了些什么,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儿。
不知道今晚,二爷会不会还来……
王熙凤想着贾琏独自住一个院子,总在书房那里,也太不像话了!
这日早饭后,贾母又惦记起黛玉来,还没等差人去请,说是林府有人递进来帖子,贾母戴上新的眼镜一看,竟是黛玉的继母卢氏写的一笔簪花小楷。
贾母脸色沉了沉,但还是对着小辈笑道,尤其是宝玉:“你林妹妹下午就能来,你别再这里歪缠着了,还不赶快上学去。”宝玉听闻高高兴兴,可就是不想上学,但毕竟王夫人在这里,看了他一眼,他只能放下屋子给黛玉准备的那些礼物,想着下午一定不能忘记给林妹妹。
打发了宝玉,贾母让鸳鸯把帖子递给王氏和邢氏看,王熙凤也瞄了一眼,她嘴上说大字不识,但那也只是和黛玉她们喜欢读书的姑娘们比,常用的字和女四书,她不懂怎么管家看账,不过有时候她觉得累睛,又有识字的小厮和丫鬟,她懒惰而已。
所以这卢氏的簪花小楷,王熙凤还是知道写的是极好的,神色里不免带出来,贾母脸色更沉了。
想着卢氏有着不下敏儿的才华,虽然嫁人的时候年纪大些,但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