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像是能和左擎苍扯上关系的人。
舒浔点了一下“家庭情况”一栏,发现他的儿子和妻子都已经去世。忽然,左擎苍的手覆上她握着鼠标的手,阻止她移动鼠标,眼睛直直盯着靳图海儿子的名字。
靳图海的儿子叫靳亚吉。
靳亚吉——很熟悉的名字。
左擎苍闭上眼睛,左手食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好像从记忆库中调取出一份什么资料。
“靳亚吉,四年前被指控强j罪、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已经执行。”左擎苍如同一个人形数据库,对罪犯的资料如数家珍,“五年前,n省北燕市郊区连续发生两起强j、杀害年轻女性案件,其中一名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被发现死在自家院内的大水缸里,头朝下、脚朝上倒.插.着,生前遭到过x侵犯,但没有留下有价值的dna,窗台上有个空纸杯,上面有两个模糊的指纹;另外一名女子二十岁左右,死在一个公厕里,也被x侵过,从她随身携带的皮包扣上提取到一个清晰指纹,指甲缝里有一些属于凶手的皮屑。”
舒浔恍然大悟,“这个案子的凶手……是你抓住的?”
“不是。”左擎苍摇摇头,“北燕警方破案速度很快,二十岁的女子死在公厕后不到一周,他们就把凶手靳亚吉抓住了,我看过结案报告。证据确凿。”
舒浔又陷入了困惑,“案子不是你破的,人不是你抓的,你只不过是知道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而已,凶手靳亚吉的父亲为什么要邮寄动物尸体给你?他误会了什么……”
“我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不知道是真是假。”左擎苍解释道,“靳亚吉面对种种证据,还是拒不认罪,口口声声喊着警察打了他,严刑逼供。”
“冤案?”
“从公厕死亡女子指甲缝里提取的皮屑经过dna鉴定,和靳亚吉完全吻合,她皮包上的指纹也是靳亚吉留下的。”
“钱丢了吗?”
“钱包不翼而飞。小女孩被杀案,家中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个存钱罐被打破,凶手连硬币都不放过,全部搜刮。”
“我觉得这案子有点奇怪。”舒浔想起了3.14灭门案中的邹蕾蕾,“靳亚吉连着强j两个人没有留下j液,就说明做了一些保护措施,比如戴了t等等,可他却能在两个犯罪现场都留下指纹。如果是我,在带上tt出门作案的时候,还会带上手套,至少会记得把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给抹去。”
“一千个罪案现场有一千个犯罪人,他们性格不同,爱好不同,行为习惯不同。犯罪心理只能揣摩出一个共性,但真正的凶手,是极具个性的。”左擎苍再次提醒她,不要总是从心理感受出发,去研究一个具体的案件。
舒浔一听,开始跟他抬杠,“好,那么左教授请从传统刑侦技术角度告诉我,靳图海为什么邮寄那些动物尸体给你?”
“第一,他想引起我的重视;第二,希望我把他找出来。”左擎苍顿了一下,“第三,他有话想当面对我说。”
“……第四,他还有个女儿,希望约你们出来见个面。”舒浔插科打诨。
左擎苍原本蹦得紧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倚靠在椅背上,无奈地望着舒浔,眼底黑潭中漾出一丝蜜色。“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永远没机会见到我。”
舒浔一笑,摇摇头。
左擎苍恢复严肃的表情,“他一直在等待我主动联系他,因为……除了知道我在刑侦大之外,他没有我其他联系方式。他听说过我,只要到学校附近打听打听,自然有多嘴的人透露你和我的关系。他出狱后,从北燕来到了帝都,非见到我不可。”
“你要见他吗?”
“再等一等。他不会停止寄东西给我,我想看看,他发现我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后,下一个,会寄什么。”左擎苍收拾好实验室,脸色很是凝重,“走了。你今天受了惊吓,回去我帮你检查检查。”
“好。”舒浔答应着,帮着关灯,忽然,她手一顿,“呃……你刚才说,你帮我检查检查?检查什么?”
“检查身体。”左擎苍这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隐隐还有些别样的意味。
舒浔明白过来,窘迫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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