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带着凄美照进窗台,送走决定成败的命令,眼下独自看着地图的姜麒。虽然镇定自若,但他那刀削般坚毅的脸庞在月色的映照下依然显着寒霜。
一将功成万骨枯,姜麒自知今日走到此地,身下已经尸骸遍布,哪怕他并非一个多愁善感之人,但一想到接下来即将堆砌的尸墙,他却又一次在怀疑自己的决定。
或许长期以来的杀戮以让姜麒心里不能再承受凄凉,毕竟在两年之前他还是个孩子,此战之后也该休息、休息了。
“主公唤我、、、、”当姜麒心中负罪之时,一声推门声响之后来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眼看了看近日又消瘦许多,眼眶都有些凹陷之人,姜麒当即招手道:“这些时日辛苦志才兄了,刚煮好的茶,快来喝一杯”
听着招呼戏志才也没客气,随即一撩衣袍便跪坐在了周瑜抬来的软榻之上,当借着昏暗的烛火看到姜麒愁云惨淡的脸色之时,不免小声问道:“主公可是有烦心事、、、、”
“志才是否觉得麒是个暴烈寡毒之人”面对询问,姜麒抬头看了看戏志才那瘦弱而精干的身前,随后端起茶盏询问道。
“志才出身卑鄙,主公仍大胆任之,此举便可见是心胸广大之人,志才怎会如此认为”戏志才捻了捻下颚修剪整齐的美须笑言道。
“如此不枉麒视你为股肱,前些日子吩咐你做的事情如何了”听到满意的回答,姜麒摇了摇白羽扇又恢复了原本的气度,随即道。
“一月前主公要求志才改造方便携带的投石车,不停赶工中眼下已经完成二十辆,改造的投石车高三丈、长五丈,重量也只有原来的一成。虽然轻便至十人便可轻松抬走,但也因此威力锐减,投三十斤的物体也不过八百步”被提及自己月余忙碌之物,戏志才在感觉尽力之时却又羞愧道。
“时间短短,能做到如此也已经不错,八百步足够给敌人照成恐慌了,发射速度如何”看着戏志才叹息之色,拒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姜麒也认同道。
“配合得当,五人便可发射,速度与床弩无异”戏志才道。
“很好,那发射之物可准备妥当”一听笨重的投石机居然变得灵活,姜麒倒是意外一喜继续问道。
“按照主公的要求,镂空的铁球大如面盆重二十余斤,内填火油外裹葛布,在试练中只需抛上十丈落地之时定火花四溅”比起对投石机携带的改造,眼下说起威力巨大的火油弹,戏志才倒是满意的很。
“如今有多少可用”看着戏志才兴奋之色,姜麒也无需验证便知道了效果,随即又问道。
“三百,如若赶制一天可做二十”戏志才心中盘算了下说道,说完视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言:“主公要开战了、、、、”
“大军休整的时间太长了,如今已经入冬,该是给敌军一击毙命的时候了”姜麒毫不避讳的颌首道。
“太好了,原来主公早已盘算好了,志才这些时日还在担心下面将军有些波动对主公不利”听到姜麒肯定的回答,戏志才原本还有些皱着的眉头突然展开,如解重负。
“志才兄明日你将改造的投石车和一百枚火油弹交给姜彪,先让他熟悉一番,此战这些投石车是关键之物”姜麒严峻道。
“关键之物、、、主公着区区之物能打败十万敌军”戏志才有些不解的说道。
“哈哈哈、、志才兄,麒还不至于,此物虽然不能动其骨肉,但他却能唤起我低迷的士气,到时你便知道了”看着戏志才担心的表情,姜麒大笑一声拍拍其肩道。
早在决定焚烧敌军粮草之事,姜麒便在想如何引燃,相比起偷袭长社用火箭为引,姜麒希望此次能用更有效之物,随后在看到投石车后便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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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退去,天空翻起鱼肚白,当白昼占领天地之时,阴弥许久的天,就仿佛姜麒眼下的心情一般如解重负,很快冬日的晨光便刺破云层洒入了大地。
迎着破晓,一般午后才会巡营的姜麒竟早早的登上了城楼,此刻虽然姜麒只是羽扇纶巾,但当耀眼的晨光洒入城头之时,却给姜麒平添了些许精光,让人不敢正视。
“将军你以一晚未休,是否先休息一番”望着姜麒被寒风徐徐吹起的衣袍,一直陪伴于旁的典韦虽不知是何让主公惆怅,但出于护卫的职责,他还是不免提醒道。
“今日何人守此门”被沙哑而担忧的声音叫醒,姜麒轻摇了两下羽扇道。
“佐军司马孙坚、孙文台”面对询问,典韦挠了挠略微发黄的头发,半天才想起守城之将姓名。
“让他来见我、、、、”听闻眼下守护此门的是江东猛虎孙文台,姜麒当即下令道。
“诺、、、”已经习惯了姜麒的命令,典韦没有半点迟疑,随即在铁甲的叮咛声中快速而去。
典韦走远姜麒又再次将目光投向遥遥可见其影的敌营,半响方才慢慢闭上了眼睛,心中感叹道:今日是个好天气,或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末将佐军司马孙文台拜见君侯”不过不待姜麒多多感慨,一阵金属敲击声后,一声闷响打破了他的神游。
“文台将军你来、、、、”被铿锵有力的报名时叫醒,姜麒压了压羽扇随声道。
见姜麒招呼,一向勇武的孙坚不免一震,这些时日他虽见过姜麒不止一次,但在他的印象中姜麒更像一个暴戾的武夫,每日除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