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笞,虽非军中之刑法,然今日响彻辕门的着一场鞭刑,却有特殊的意义。那鞭声不但治理了军务,更获得了民心,视为一箭双雕。
当然也不止做个样子,随后在一块新整理出来的地上,一顶顶帐篷拔地而起,一缕缕炊烟很快飘扬。
当饭菜之香弥漫之时,看着一碗碗白花花的稀粥、一个个焦黄的大饼、一片片闪着油花的大肥肉,很多人哭了。
近年来天灾不断、酷吏恶绅横行,百姓温饱早以成了梦想,更何况眼下以入冬,对于着长子城外的百姓而言,能吃一顿野菜加糠皮就不错了。
就看才生火,那火头营锅台边,里三层外三层蹲着的孩童便可以想象,他们心底的渴望。
不过着一目,姜麒却看的辛酸,也忘记了自己最初的卑鄙。
在姜麒计划中,眼前的百姓不过是他一枚棋子而已。只不过想利用给张杨一个釜底抽薪,可眼下再看是太过小人。
当然哪怕最初的想法是有些卑鄙,可目的也是好的,也是将来要在上党施行的。
随后在姜麒的命令下,荀攸代上党郡守,负责救助百姓,并主持上党政务、准备屯田诸事。
虽然有些可笑,眼下姜麒不过掌握上党谷远一县而已,就敢任命郡守,可那又如何,只要百姓认就可以了。
在白花花的粮食,加上分配无主土地,免赋三年的诱惑下,刚刚得到实惠的百姓沸腾了。
当即不用多言,不但帮着寻找藏在深山的同乡,更有激动的,当下就跑到长子城下招呼当兵的子弟赶紧回家。
原因也很简单,新任郡守荀攸以放告示,救济的粮食按照人头配给,分配的土地也将按照每户的人口计算。
如此一来,长子城中当即人心浮动,不但是守军,就是城中的百姓也浮躁了。在徐良当政之时,为了守城,城中粮食已被掠夺一空,而如今张杨上位,面对可能的持久战,他也不可能放粮。
如此家中早没有余粮的长子百姓,听闻姜家军大势放粮,以饿昏头之后,能想何,可以遇见。
更何况这些年西河已是人人向往之地,姜麒要是接管了长子,恐怕不会有人拒绝。
愁云惨淡万里凝,如同城中的饥民,眼下城上当值的士兵也是满目愁容,不止两餐一宿的担忧。相比能否吃饱,他们更担心明天是否能活命。
当姜家军兵临城下,连续多日的紧闭城门,哪怕想隐瞒,可姜家军分兵攻打屯留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屯留对于长子是何等重要,只看上党地图就一目了然,如若失守,长子便成了孤城,失落可说是早晚之事。
“吃吧!吃吧!吃完了着一顿,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了……”随着时间推移,战事不利的坏心情,已经蔓延到了长子城最底层,时至傍晚,在城头放饭之时,一个嘴碎的老士卒更是将这份焦躁四处传递。
也随着老士卒的唠叨,看着手中分到的食物,一个穿两裆铠,年纪也不小的士卒苦笑道:“杨老头!我说你是不是把军粮都给了你城东头的那寡妇,都说没下顿了,你就给兄弟们吃着点烂菜叶,两个硬邦邦的破饼……”
“哈哈哈!!着可说不清楚!杨老头,着军粮都给了你那寡妇,今晚是不是也让弟兄们爽爽呀!!”军中都是大老粗,一听荤段子,当即就有人接茬道。
“去去去!你个找死的福旺,不吃还给老子,别人想吃还没有哪,就着两个饼,现在在城里都可以换个媳妇了!”听着四起的起哄声,着老军头倒也不害羞,只回身拿着马勺反击道。
“呃呃呃,那怪不得看你着几天气色不好,看来又糟蹋了不少小媳妇喽!!!”大家都是老熟人,被唤做福旺者,当即笑着还以颜色。
“哈哈哈……”话语一出,自然是又引起一片欢呼。不过着只是苦中作乐而已。
“大哥!来这是你的,快吃吧!都饿一天了……”相比起成人间的荤玩笑,青年者,更关注食物的诱惑。在墙垛的拐角处就聚集着几个少年,其中一个略显单薄者,正将抢来的食物塞向打盹之人。
被人打扰梦乡,那人动了动,慢慢推开了头上蒙眼的布巾,露出一张刚毅的脸。尽管看上去他也不过弱冠之龄,可观其势,便知不同凡人。
清醒后,半响方见少年重重的伸了个懒腰,斜眼道:“又是着掺了糠皮的饼子,二弟给大家分了吧!为兄不饿……”
“大哥!早上你就没有吃了,不饿呀……”尽管很垂涎手中的食物,然亲情所至,少年并没有贪图口腹,有些担心的说道。
“无妨,在山中学艺之时,几日不进食那是常事,给兄弟们分了吧!你们正是长身体之时,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战了,你们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兄弟的担心,少年笑了笑,不过却推手道。
“表兄!你今天交的两招可真好用,刚跟林子、狗娃试了一下,一个照面就把他们给干翻了,什么时候再交我们两招啊??”两兄弟着边正说着话,一个不识好歹的黑壮少年边啃着饼子凑了过来。
听到插话,少年回头笑了笑,对着满面得意之人,杵了一肘,道:“战场上,简单的招式最重要,老五你天生比较强壮,为兄交给你的刀斧之数,只要熟练普通人根本不会是你对手,打仗足够了,学艺不是朝夕之事。可不要贪多!”
“这样呀!那听兄长的,小弟一定会勤加练习的,不负兄长教导。还好如今有兄